“我知道你要没命了。”

凌冽嗓音乍起,低沉又危险。莫名的,一股惊悚感惊涛骇浪般从在场众人的灵魂深处涌来。

“嗯?”

江皓离错愕,震惊,慌张。随后不顾形象地翻身滚下椅子,准备往持刀衙役身后躲。

不管他是否在吹牛说大话,大脑,心脏以及腿脚都在指使着让他逃。

可抱头没跑几步,正前方就传来骚动。

抬头望去,只见眨眼间,方才还远远立于原地的少年已然闪身冲进人群。

眉眼低垂,布帕蒙面。看不清情绪,可手中利刃稳稳直抵一人咽喉。

好巧不巧,那人正是王衡。

“你要干什么?你……你抓错人了……他在那儿!”

王衡心惊肉跳,刚刚还想着从少年口中打探有用信息来。可还没开始问,连客套都没有,这人竟直接发难。

不应该挟持江皓离吗?再者,自己隐藏这么好,为什么是冲着他来的?

可没时间再思考了。

颈上冰凉又火辣辣刺痛,热流灌进内衣,瞬间发寒。王衡一边卑微求饶,一边指着江皓离大喊。

慌了一瞬,反应过来的几十士兵战战兢兢推挤上前。武器对准楚禾,将空地上的二人团团围住。

不远处和更远处值守巡逻的士兵也接连赶来。

有人回县衙搬救兵,有人去拿武器。有人寻找角度和位置,准备偷袭,伺机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致命一击。

兵荒马乱,又声势浩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敌军来犯呢。

浑身透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楚禾仿若不觉。锋利的匕首内剜,带着人一步步朝前走,一众士兵也跟着后退。

直至将两波士兵逼成一队,楚禾依旧稳若泰山。锐目扫过,话语轻吐,“我的人安全出城,你自然就能够活命。”

“少侠饶命!我只不过只是小小兵卒。江县令在那儿,您去和他谈!”

血液一点点从伤口处抽离,王衡危粟胆惊,双手就要去扯楚禾。

楚禾避开,左袖中滑出一短刀,毫不犹豫地割掉暴露在铠甲外的一只耳朵。“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小小兵卒能够让这么多手下放着尊贵的县令大人不管,反来保护你?”

王衡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痛叫,楚禾坦然无谓,双刀将人逼得更紧,“给你十息时间。”

“一。”

“都是兄弟,有话咱好好说,你想要……啊!”

刀刃豁开皮肉,往嫩肉中钻模。鲜血顿时大股顺着刀身和手背喷薄而下,血气覆盖鱼鳞甲片上的冰利气息。

“二。”

刀锋搅动,像水蛭,像毒蜈蚣啃食钻爬,恐惧比疼痛更难忍。

“小的真的只是……”

“三。”

楚禾不慌不忙,极有耐心地细数。

拼命呼吸,可窒息感如影随形。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因为刀身快要完全没入喉管。

“四……”

“放行!我命令你们……!”不再硬挺,因为坚持下去,自己的结果只有死。

这少年是疯子!孤身而来,没有顾虑,无所畏惧又心狠手辣。

他耗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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