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荀抓住柳喜喜的胳膊,“喜喜姐,无论如何都要救救苏哥哥,他因那除隐丸受尽折磨,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若不是有闻夏姑娘在,我都怕他会承受不住毒性。”
他松开柳喜喜,又紧紧握成拳头,仿佛那拳头中藏着无尽的懊恼与自责,“我真是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反倒给你们徒增烦恼。”
柳喜喜笑道,“乱说话,你聪明伶俐,能力又出众,哪里曾给我们添过什么烦恼,只是苏家小公子那边,就得仰仗你全力以赴了。”
卫荀忙点头,“我一定不会让苏哥哥离开的,他若要离开,我就称病,我就不信他身为大夫,还能铁石心肠地丢下我。”
“哈哈……”柳喜喜不禁放声大笑,卫荀亦有些难为情地跟着她笑了起来。
烟雨迷蒙的七月,恰似一幅朦胧而美丽的画卷。
苏礼榕自从将药交给柳喜喜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静静地坐在自己房中,目光凝视着燃烧的香烟,袅袅上升。
心中牵挂着弟弟的安危,但她不能有所作为,她被苏继先严密地看管起来了。七月初七那天,她也是借着带齐云出门散心的由头,才得以短暂地摆脱苏继先的控制。
她觉得自己不像个人,像一只被囚禁的鸟儿,失去了自由。她不被允许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一切都必须为了千金医馆。
香烟前的牌位是苏礼榕亲手雕刻的,人已经故去七年,音容仿佛就在昨日,他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色衣裳,笑得明朗,令人想要仔细端详他的面容,却又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变得模糊不清。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他们却一个个逼着你死。”苏礼榕对着牌位喃喃自语,神情痴迷,“阿秋,我想你,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我快要将你的模样遗忘在不知边际的岁月长河之中了。”
这时,房门突然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苏礼榕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的请求得到了应允,然而将门打开,站在门口的却是齐云。
她的情绪瞬间如坠冰窖,寒冷彻骨,正欲合上那扇门,齐云却眼疾手快地拦住,道,“我有话要说。”
苏礼榕并未拒绝,而是看着齐云。
齐云踌躇片刻,藏在身后的手突然亮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迅速地刺向苏礼榕的腹部,恶狠狠地道,“我要杀了你……啊……”
苏礼榕眼疾手快,猛地拉住齐云的衣襟,将他拉入了房间。怕他再次呼喊,苏礼榕那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厉声道,“再喊,你是想被当成杀人犯被抓起来吗?”
齐云的眼泪似外头的雨一般,滚滚落下。
苏礼榕微微一怔,松开了齐云,她咬牙拔出匕首,紧紧地捂住伤口,道,“我床边柜子上有创伤药,快拿来给我。”
“你不怕我杀你吗?”齐云颤抖着。
苏礼榕冷笑,“我说过我会把这条命给你,你急什么?还是你在想念我的身体,你喜欢我……”
“我才不喜欢你!”齐云怒声制止道,急忙去翻箱倒柜找到创伤药,递给苏礼榕。
苏礼榨榕却不在意他的存在,将上衣都脱了去。
腰部的刀口虽避开了死穴,但长约一寸,仅上药并无用处,苏礼榕又让齐云找了针线,将伤口缝合,上好药后,她一步步地欺向齐云,齐云惊恐地连连后退,在苏礼榕面前,他渺小得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这次我就不计较你的莽撞,若还有下一次,我定会取你性命。”苏礼榕言罢,将悬挂在衣桁上的干净衣裳扯来,利落地穿上。
齐云的目光此时正怔怔地盯着墙上那块牌位,上面赫然写着“爱妻梁秋之位”,而那上面的名字,正是那一夜苏礼榕在情不自禁中呼喊的名字。
羞辱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齐云的喉咙,难以呼吸,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丢在地上的匕首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捡起它再次刺向苏礼榕。
这一次苏礼榕夺了刀,掐住了齐云的脖颈,“我已对你一忍再忍,你若再肆意妄为,休怪我手下无情。”
齐云艰难地伸出手指,指向牌位,声音沙哑地说道,“他就是那个能将你伺候得无比舒坦的人……”
苏礼榕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齐云的脸色涨得如猪肝一般,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拼命地挣扎着,却如同蚍蜉撼树,撼动不了苏礼榕半分,直至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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