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宫门时,侯府的马车一直在外等候着,齐连看到李云昭连忙道,“侯爷,夫人出……”
一句话没说完,汤予荷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大步朝前迎去。
他穿着一身绯红官袍还没换下,神色急切,紧张的问:“昭昭,你没事……”
又是一句堵在喉咙里的话,看见李云昭双手缠着帕子,脸上苍白的出现在眼前,汤予荷声音哽住了。
李清怅然的看了李云昭一眼,在她眼神示意中,与她分道扬镳。
上了马车后,李云昭浑身防备慢慢松懈下来,歪头疲倦的靠在汤予荷的身上,哑声哑气的嘟囔,“我好累好饿好难受。”
她浑身发烫,呼吸的气都是热的,汤予荷摸了摸她的脸,心下一紧,吩咐齐连赶马再快一些。
李云昭的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脸颊烧得慢慢腾腾的泛红,体温逐渐升高,见她几乎快坐不住,汤予荷干脆将她抱在怀中,抚着她的额头,问道:“她们欺负你了?”
李云昭虚弱的“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臂弯中,闭上了眼睛。
汤予荷没有再开口,只是眼神愈发阴沉。
迷迷糊糊之间,李云昭觉得自己的身体燃烧了起来,透支她所有的力气,连睁开眼睛的动作也做不到。
眼皮仿佛被融化了,粘合在一起,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许多混乱的像风刮过的话音,有很多人在说话,只是怎么也睁不开眼。
她能感觉自己被灌下了一碗汤药,然后世界寂静了,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汤予荷坐在床边,几次换下被她滚烫的额头烘暖的布巾,望着她安安静静的病态的脸庞,许久都没挪动。
等李云昭的烧退下之后,他吩咐知春和令英好好照顾她,便带着一身杀气出门了。
到第二日的清晨,李云昭醒来时,汤予荷就在她身侧睡着。她略一动,他便立即睁开了眼睛,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发现体温如常,才温声问道:“还难受吗?”
李云昭看着他红血丝布满的眼睛,便知道他定是一夜没睡好,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只是开口道:“饿了。”
汤予荷撑起身,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亲,“我去叫人传饭。”
李云昭要求道:“我要吃肉。”
“好,保证有肉吃。”汤予荷笑道。
紧接着,他端着一碗肉绒鸡丝山药粥,舀起一勺,轻轻的吹了吹,送到李云昭嘴边。
李云昭看着瓷勺中的碎肉沫,磨了磨牙,恶狠狠地张口吞下。
“你今日不去上朝?”
汤予荷又吹了吹热粥,淡淡道,“告假了,这几日都不上。”
李云昭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你多请几个大夫来府中,就说我病得重,快不行了。他们既想除掉我取而代之,那就给他们一个希望好了。”
汤予荷动作一顿,“那你得先同母亲打声招呼,不然她老人家要给我上家法了。”
李云昭笑了,“看我心情吧。”
一碗热乎乎的香甜的粥下肚,很快就抚慰了饥肠辘辘的胃,让她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手上和膝盖上的伤已经重新抹了药,用绷带包扎起来,李云昭如同四肢瘫痪,躺在床上懒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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