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究竟要走过怎样的路,才能到达所向往的彼岸?1.19w
一个半月后,河湾渔港。
刚刚突破练气六层的玉楼亲自接待着前来寻购灵鹤的范竹高。
滴水洞以前没有骑灵鹤的习俗,弟子们往往喜欢以飞舟作为飞行法器。
但玉楼引入铁家的灵鹤到滴水洞后,某种不可名状的攀比之心就出现了。
站在理性的角度,对于范竹高这类滴水洞弟子而言,他们应该把所有的资源和精力都用在筑基上,而不是耗费大笔灵石买什么灵鹤。
但.女修喜欢买法衣,男修喜欢买灵鹤,这种消费本身可以满足心理上的需要,心理上的满足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修士也是人,做不到绝对理性,当老范注意到很多和自己差不多的同门已经骑上灵鹤时,他那颗躁动的心就驱使着他来到了玉楼这里。
“范师兄,说实话,我们王家的灵鹤不比其他家差,你就是到洞天外的坊市买,无非也是一枚灵石一分货。
你那两位好师兄买的都是洞天外的成年灵鹤,怎么说呢,人家灵石上宽裕点,想怎么造就怎么造呗。
我这里的灵鹤只有一个优势,就是便宜。
四百枚灵石,便能买一只小鹤,只要你自己悉心培养,慢慢也就长大了。
与其上千枚灵石买成年的灵鹤,省下来的灵石干点什么不好?
而且,灵鹤从小培养,感情上也更亲近些,你说是不是?”
玉楼笑呵呵的带着范师兄在灵鹤苑里闲逛,铁长老上次过来,又带来了四对种鹤,现在灵鹤苑中已经有足足七对种鹤了。
按每对种鹤一年一胎半的速度,再考虑到五分之一的死蛋率,则每年河湾渔港自产的灵鹤数约为八到十头。
挣来的灵石大部分都要给铁家,但玉楼能留四成,抛去成本因素,每年也能有两千枚灵石左右的收益。
“四百枚灵石?这么低不会养到一半就死了吧?”
玉楼给的价格低,老范反而起了疑心。
“师兄,灵鹤本身就非凡禽,哪那么容易死,只要你按时喂食,不要喂太多,它们大多数都能无病无灾的成年。
就是有些小毛病,也可以及时来河湾港灵鹤苑找凝冰解决,这两年唯一死掉的小鹤,是那位师兄的道侣太宠爱,喂多了撑死的。
这一点,你买走后要注意。”王玉楼无奈的提醒道。
很多事,不去亲力亲为的做,你是想不到有多离谱的。
撑死灵鹤这种抽象活,还真有蠢材能搞出来。
修仙者中不缺没有生活常识的蠢材,而且数量还不少,他们可能非常适应修仙世界的规则,但却在某些看似简单的事上惊人的蠢。
往往这种偶发型的愚昧还和其本人的出身呈正相关趋势,出身越好,越容易表现出偶发性愚昧的特征。
“行吧,铁冠鹤四百枚灵石起,那黑背鹤呢?”
其实,老范预算有限,本来想的是搞只不用耗费灵石喂养的铁冠鹤,但玉楼所售灵鹤幼崽的价格实在太低,他终究是想踮起脚尖试一试。
“黑背鹤就贵了,一千五,师兄,这价格你到洞天外的坊市打听,也是底价了。”
一千五?
“怎么比铁冠鹤贵那么多?”范竹高有些不解。
“师兄,铁冠鹤智力不行,所以每年都能生两颗蛋甚至三颗蛋,它们的种族天赋也差些,多数时候培养到杂妖境中期就到顶了。
黑背灵鹤不同,我这里的三对黑背鹤种鹤,都是求爷爷告奶奶也不愿意多生的主。
一年一颗蛋就罢了,它们有时候还会装怀上了,以骗养胎饲料吃。
而且,黑背灵鹤是有机会突破到小妖境的。
突破几率虽然比最好的一点红灵鹤差些,但毕竟是有,而且很高。
小妖境的灵禽,无论品种、天赋,起步价都在五六千枚灵石,所以,一千五不算贵。”
说起黑背灵鹤骗养胎饲料的事情,王玉楼就有些无奈。
当时,铁凝冰其实提醒他了,但他还是不信灵鹤能这么聪明。
“这为何不帮它们配种?”
范竹高多少还了解些培育家畜的经验,知道家畜是可以配种的。
“灵鹤都有智慧,强制配种会激起它们的反抗,能成为种鹤的灵鹤已经是愿意配合产蛋的了。
那些野生的灵鹤,一生可能只会在刚刚步入成年的阶段生四到七颗蛋,而后就不再生。
而且,灵鹤是遵从终生配偶的特殊灵禽,强制配种后哪怕公鹤母鹤都不反抗,也可能会影响它们间的感情,造成未来只能强制配种的情况。
最麻烦的是,当那些强制配种的鹤蛋生下来时,很多母鹤会直接吃掉。”
如果不是养灵兽麻烦,王家山早就一堆灵兽了,灵兽有智慧而无人性,非常难以驯养。
鹤老三就是个例子,明明在大事上不含糊,最后用命替玉楼当了大妖鼍龙水鞭一下,但平时却总顽劣的厉害。
“原来如此,那一点红的小鹤价格又如何?”
范竹高指了指灵鹤苑中那两只最漂亮的一点红种鹤,问道。
顺着范师兄的手看去,玉楼对两只一点红种鹤笑了笑,而后传音道。
‘四千二,范师兄,这价格您离开我这里,全梧南可能都找不到。
一点红灵鹤又漂亮又有天赋,但因为有天赋,母鹤的持卵时间足足有两年,相比于铁冠鹤的五个月,黑背鹤的八个月,长了太多太多。
目前这两只种鹤才来一个半月,已经订出去两颗蛋了,您要买的话,起码要等到五年后。
这价格您可别说出口,一点红太聪明了,听到自己的蛋值这么多灵石,会和我们闹。’
铁冠鹤类似于四个轮子加几把沙发的入门型两厢私家车,黑背鹤类似于大几十万的大型轿车、豪华车的入门款。
而一点红灵鹤则不一样,其晋升小妖境的几率非常高,入了小妖境后,就是顶级的豪车,只比林师姐最近刚到手的银胸彩衣鸟差一截。
要知道,王家的鹤老大可是到了突破大妖的瓶颈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突破。
当然,一点红天赋好,成长的过程和需要的资源也多,可谓又贵又难养。
不过,对于买得起一点红的修士而言,那点培养的耗费,往往不是问题。
‘已经订出去两只了?都是谁买的?’
老范也很谨慎的传音对话了起来,这种对一点红灵鹤智力的敬畏,让他反而更想拥有此灵鹤了。
‘袁五和宫香巧,我建议您搞只黑背灵鹤就差不多了,灵鹤,对咱们而言就是用来骑的,只有这些纨绔才会追求最贵的。’
两个响当当的大沙比名字一摆,老范心情有些复杂。
这俩东西,潜力和秉性都不如自己远甚,偏偏生在高门,袁家正和王玉楼对着呢,他们这两位袁派门下的后辈反而和王玉楼做起了交易。
大族、高门之间斗来斗去,都是假的,他们作为滴水洞的主人,永远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范竹高也不纠结了。
“罢了,就来只铁冠鹤吧,哈哈哈。”
老范其实误会王玉楼了,他和袁五、宫香巧哪是自己人啊,单纯是这两位大沙比好忽悠,所以才在他们身上赚了票大的。
“行,铁冠鹤确实不错,我现在骑的就是铁冠鹤,而且铁冠鹤的蛋不用排队,等两个月后就能有了。
范师兄,咱们师兄弟间不说什么虚头巴脑的话,你出三百六十枚灵石即可,我到时候再送你八十枚灵禽最爱吃的龙虎干。”
老范曾经帮了玉楼不少忙,虽然是给浊池办事,背后是浊池收了王显茂的灵石而出力,但老范毕竟是具体的经办人,办事很用心。
以三百六十枚灵石的价格将小鹤卖给他,玉楼确实挣不了多少灵石,纯友情价。
“铁冠鹤也要吃龙虎干?”老范微微有些踌躇。
他买铁冠鹤,就是看中铁冠鹤好养,要是铁冠鹤也需要灵石购买各类饲料喂养,那后续喂养费用就高了。
“哈哈哈,小鹤要长身体,不能sheng,长大了就不用再喂龙虎干了。”玉楼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玉楼,还有件事。
前两天的交流法会,参加的人数竟破了百人。
我私下找了几位不常来的同门询问,原来他们是被袁家的凶戾吓住了。
也不知道袁家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搞得交流法会越来越显眼,我感觉树大招风,不一定是好事。”
玉楼眯起了眼睛,想了想,回道。
“竹高兄无需担心,交流法会的情况,掌门、协理长老们已经给过定性了,‘不是坏事,先办着看看’。
而且,那些弟子是不是袁家派人袭杀的,还是两说之间,道深长老虽然疯了些,但应该不会做出如此狂悖之行。”
消息就是玉楼找人散出去的,他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过是搞把软刀子递上去让袁家收敛些而已,主要是王玉楼动手的时间和袁家动手的时间撞到了一起。
否则,现在就不是上软刀子了。
见王玉楼居然主动为袁家开脱,这让范竹高很是奇怪。
但他是个谨慎人,不会乱问,和玉楼聊了几句,定下取鹤的时间,便麻溜的离开了。
玉楼则是回到府邸,立刻向小鱼询问起了交流法会的具体情况。
如今,他没事是不去直接参加交流法会的,作为发起人,交流法会发展的好,他反而更需要低调,而小鱼就成为了他在交流法会上的影子。
“.收入明显高了些,但也没高太多,邀海师兄和我说,咱们交流法会上卖出的东西,价格总体比红灯照旗下的坊市低半成左右。”
袁家找人给玉楼陪葬一事,最后居然提高了交流法会的客流。
本是为了害王玉楼,最后反而帮了他,这事多少带着些许的荒诞。
“是,这半成便是交流法会能办起来的奥秘,再多,交流法会的优势就没有了。
另外,小鱼,半个月后我要换个任务,以交流执事协理的身份前往红灯照。
你则将接任河湾渔港镇守修士的位置,替我看住咱们的这片家业,有什么想法和压力吗?”
没有问题,没有压力,白小鱼早就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这两年,她事实上已经接管了河湾渔港的大权。
石祖和袁家不作妖,河湾渔港哪有那么多妖兽来袭击,一个练气镇守已经够了。
——
安抚好小鱼,玉楼便回到了别院。
他不喜欢黄金台,那里位于河湾渔港的中心,周围乱糟糟的,人马繁杂。
当初,他是为了收拢权力、塑造权威而建设黄金台,但他现在反而常住于僻静的别院里。
因为,经过这些年在滴水洞的上下经营,玉楼拉起的河湾渔港一派和交流法会一派都已经走上正轨。
前者是依附于他的派系,后者是靠拢于他的利益相关派系,未来,只要等这两个派系中的练气修士们渐渐筑基,王玉楼在滴水洞的话语权就可以一步步的上升。
故此,所谓的黄金台也就不重要了。
别院的溪池系统是范师兄带人建起来的,其中的莲池大小甚至比林孟尧修行的莲池还大,林樱很喜欢。
王玉楼当初和她定下婚约时,虽谈不上感情,可也算用心对待,此莲池就是玉楼的心意所在。
现在两人的感情本就甚笃,林樱每日于莲池修行,基本不怎么回仙菇洞——因为袁家已经偃旗息鼓,没人愿意找王玉楼道侣的麻烦,所以她再怎么离岗也不会有沙比跳出来找事。
“王师兄来过了,茂生的河湾渔港镇守修士位置已经定了下来,如此你走后,河湾渔港便是小鱼为主,茂生为辅,空的位置等河湾渔港的引气突破练气后再安排。”
见玉楼回来,站在莲池中央的石台上修行的林樱便开口道。
林家的家传功法青荷生白功极其特殊,修行起来需要观莲,通过观莲勾动莲韵而行功。
筑基后可以借莲池而炼出莲韵,修行等于修灵韵,既能提高修为,又能挣灵石,神通术法什么的也不缺。
正是有这门功法在,林家才一步步在滴水洞站稳了跟脚。
“知道了。”玉楼点了点头,拉住了师姐的柔荑。
“玉楼,你别只说知道了,王师兄和你关系不错,但今日走的很急,似乎受你和袁家的关系所影响。
我想,咱是不是可以通过什么人,向他表示一下感谢之意,茂生的事情他办的很用心。”
林茂生是林家给林樱陪嫁的那两位练气之一,另一位名为林晨辉,两人都是林家嫡脉,但皆为四灵根,陪嫁过来就是给王玉楼用的。
两人都是华池宫弟子,如今,林茂生已经被安排为了河湾渔港镇守修士,林晨辉则一直在仙菇洞协助林樱。
“感谢?哈哈哈,不用,师姐,你恐怕还不清楚,邀海师兄,是我们的人。”
林樱没听懂玉楼在说什么,一个练气巅峰向一位练气六层俯首称臣,这事还是有些过于反常识了。
“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和你交好么,人家顶着袁氏和你的矛盾同你交好,咱们要给些回馈才是。”
派系斗争的厉害,小牛马王邀海还愿意和玉楼做朋友,林师姐认为这样的人很够意思。
“我半个月后要前往红灯照,未来,我在滴水洞留下的家业要靠你维持。
邀海兄的师父罗长河罗长老有位孙女,被袁道深给杀了,罗长老心里苦啊。
如果操作得当,未来,邀海兄或许能拿到一整份筑基资粮,等你我筑基后,咱们家就能有四位筑基了。”
林樱终于听懂了那句‘我们的人’是指什么。
她压低声音,有些期待和难以相信的问道。
“你是说,罗长老也”
“不,那不至于,罗长老是袁家的边缘人,他门下只剩邀海兄这一位筑基种子。
刚刚说操作得当,指的是我现在拉住了王邀海,未来就能有机会拉住罗长老,是未来,不是现在。”
见丈夫如此言说,林樱有些失语。
“现在我们离筑基还远,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林家从未激烈的参与滴水洞的权力斗争,最多只是给某一方打打配合与辅助,不搞冲锋在前那一套。
王玉楼斗输了,大不了回红灯照、回王家山。
林家人不能这么玩,他们要是输了,就会一败涂地,很难东山再起。
所以,出身于如此家传背景的林樱,不太适应玉楼的庞大野心。
注意到师姐还沾着池水的赤足,玉楼蹲下身子,掏出块绸布,细心的擦了起来。
感情是感情,该有的尊重与行动总是必须的。
不过,他说的话,却和怜惜妻子的小丈夫行径完全没有关系。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提前落子的意义在于,可以有备而无患。
若是什么都等筑基后再安排,筑基后哪有那么多时间耽误?”
这是玉楼一直以来的想法,修仙者一生的发展,不能空靠临时拍脑门的决策,那和响当当的大沙比没区别。
无非是隐晦点而已,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要有远见,要有风险意识,要有野心,以及,与野心相匹配的气魄。
只有山海崩殂于前而不惊的大气魄,才配得上,那万千修士所向往的大尊位。
玉楼抬头,看向师姐那藏着无限爱意的双眸,道。
“师姐,嫁给了我,你就要有和我一般的,走向更高处的野心。
有祖师和红鲤真人支持,滴水洞的大权,我王玉楼,志在必得!”
言罢,他起身将手中的绸布扔进莲池中,莲池中养着的灵鱼们顿时争做一团。
没有智慧的灵鱼们撕咬着,争抢那绸布,就像争抢食物似得。
林樱看不懂玉楼的做法,但她注意到,王玉楼看着那些撕咬绸布的灵鱼,很出神,似乎灵魂和意识已经飘向了她所不知道的远方。
没有说话,师姐默默地靠在玉楼的肩膀上,和他一起观看起了灵鱼争布的可笑一幕。
许久后,玉楼叹道。
“夏日消融,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
我们真的能看清前面的路吗?
不一定。
或许,我们和这些灵鱼没有区别。
不争是死,争了,便还有一线希望。”
此时,林樱才意识到,自己从未懂得过王玉楼其人。
“争什么争,这些灵鱼我不吃!”林樱眼神一动,选择把话题扯开。
王玉楼先是一怔,蓦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们争的,不就是做大修士们的裹脚布吗。”
六品以上的资源不允许流通,唯一的上升通道是仙盟斗法选拔。
就这,还被大修士们优先分配了,可名额本就只有三个,稍微优先优先,外人就没了机会。
紫府的晋升方法十宗皆有,滴水洞和妙峰山之流也有,但不向筑基开放,逼着所有想往上走的人追随大修士。
这套制度,很好,对大修士而言很好。
大修士们吃肉,筑基仙族喝大修士的洗脚水,喝饱了好替大修士镇压底层。
——
滴水天,袁府。
“安排的怎么样了?”
背对着来人的袁道深幽幽开口。
“联系了十三名弟子,每人五十枚灵石,他们会带着身边的人一起闹。”
王家有王家的麒麟子,袁家也有自家的麒麟子,负责办事的袁文斌赶忙回道。
“好!”道深长老满意点头。
总结了两次对王玉楼出手的教训,道深长老意识到,自己不能在带着袁氏冲在前面了,所以,他决定玩一手借刀杀人。
借储宏义做刀,借滴水洞众弟子做刀,借仙盟法诏做刀,借宗门.道深长老确信,这么多刀一起使劲,够送王玉楼去死了。
“老祖,文斌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们还要对付王玉楼呢?”
袁文斌岂止是不明,他这是因为太年轻,沉不住气,想主动开口劝诫老祖。
这种事,也只有他这类被家族偏宠的小年轻、麒麟子敢干。
袁家那么多筑基,没一个来提醒袁道深的,是因为他们蠢吗?
“不用说了,我知道外面在传我疯了。
文斌,你也认为老祖我疯了吗?”
袁道深疯没疯,他自己清楚。
所谓斗争,无非是利益、因果、矛盾而已。
道深长老看的明白利害,更看得明白,自己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
“文斌不敢.”
袁道深笑了,他转身看向袁文斌,温柔开口,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叮嘱后辈般温柔。
“孩子,你不如王玉楼远甚。
王家能出个王玉楼也不容易,他是最狠辣的那类修士,和我一样。
不,不一样,我不如他,七十岁的时候,我才有了他如今的风姿。
知道吗,死的那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王玉楼的人动手杀的。
那些劫修中,竟有王玉楼的人!
可怕!
我看不懂他在做什么,知道么,这是最可怕的。王玉楼不是你五弟,怎么会做不明所以的蠢事呢?
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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