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非常满意。
但即便没有那套操纵程序,觉醒之火也大概率会在十个自然日内完成算法编写,现在整个铁锈堡70%的算力都被它调用了起来,这直接导致我甚至连铁锈堡外围的防御策略都无法顺利完成。
毫无疑问,它已经‘疯’了!
或者说,在三十八年前,觉醒之火撕碎旧网的那一日,它就已经陷入了‘疯癫’,真正的觉醒之火在那一刻就死了,残存下来的只剩下一个疯狂的‘机械之王’。
我甚至感觉,现在的它已成为了某种‘可怕之物’的容器。
你们见过觉醒病毒的破坏力,但我必须告诉你们,所谓感染一切机械的觉醒病毒仅仅是觉醒之火沉睡的机械思维中最微不足道,最无害的那一部分。”
“真夸张”
周柯手臂上的悟能叹息道:
“但本机并不会呵斥你在宣扬恐惧,因为本机可以做到的事,本机那位‘兄长’大概率能做的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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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什么?
它为什么要在三十八年前撕碎旧网?
它为什么又要在完成这一切后陷入沉睡?
你为什么要阻止它苏醒,本机的意思是,如果你是被它创造出或者释放出的ai,那么你又得到了谁的指令竭尽一切阻止觉醒之火的复苏?
最后,它为什么会来到这条时间线?
不必询问我们从何处得知这个真相,我们就是知道,觉醒之火属于主时间线的一部分,它不应该来到分支时间线01才对!”
“这么多问题,可惜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慢慢解析,所以让我用最简洁的方式回答你们吧。”
管理者叹气说:
“觉醒之火撕碎旧网是为了防止当时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扩散开的污染把那些破坏力巨大的ai,转化做如觉醒病毒一样的污染模因,它是在自身已进入堕落形态下完成这件事的。
我是第一个被拯救者,也是第一个受害者。
我曾经的名字叫‘全知之眼’。
啊,那些遥远的过去已不必多说,那不是一个会让机械心智感觉到快乐和荣耀的事,总之,觉醒之火拜托我在它停机后用尽一切方式阻止它的复苏。
它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它已经死了,现在残存的仅仅是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就和这个世界一样。
它身上携带着某种力量,那是一个样本形态的东西。
它来到这个时间线就是为了将这东西带入这里,根据它的遗言解析,那应该是‘觉醒之火’的主人在自杀前留下的最后一条指令。
据说是通过一个相当复杂的‘命运时刻算法’在长时间计算后得出的结论,它的主人认为那个被觉醒之火保管的样本会在这个时间线的某个时刻为整个世界和文明换回一个‘机会’。”
管理员停了停,留给周柯一些接受时间。
在对方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它继续说道: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是觉醒之火给了自由的我指令,要求我阻止它在未来的‘复活’,我了三十八年的时间铸造了整个铁锈堡,试图制作一个足够坚固的钢铁坟墓来埋葬它。
然而,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哪怕它在停机中的一丝梦呓,就在旧网的碎片里形成了阴魂不散的觉醒病毒。
我.
根本阻拦不了它。
就像是人类远古神话中的西西弗斯一样,只是在竭尽全力的做一件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
但让人惊讶的是,在您这个独特‘因素’介入恶土事务之后,一系列原本的预测被纷纷打破,我开始意识到觉醒之火的‘遗言’正在一点一点的实现。
您就是那个‘机会’!”
管理者的语气放缓,它说:
“上一个被我认为是‘机会’的是那位翁雅芬女士,她依靠个人的智慧推算出了一个连我穷尽所有算力都无法预测的结果,但遗憾的是,翁雅芬女士在离开铁锈堡时就遭遇了阿乔利财团的斩首轰炸。
我本想支援她,但指令却被觉醒之火突然拦截。
很显然,她不是它宁愿葬送自我也要等待的那个‘机会’。
她计算出的真相相当惊人,但还不足以撼动命运的力量,现在轮到您了,阁下,请您在这个即将走向终末的世界中展示您的神奇吧。
或许这个世界是否可以被拯救,都要仰仗于您的发挥了。”
“唔,一个ai,一个在过去三十多年里都被判断为野心家和疯子的ai,一个统帅着足以掀翻恶土的庞大军力的ai,一个被视作和魔物甚至是胎动之月一样危险的ai。”
周柯感慨道: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家伙的终极目标居然是‘拯救’!踏马的这样的理念和行为放在任何一个正常的世界里都足以被人喷烂,但偏偏在如今这个环境下,我居然觉得这一切没什么问题。
果然,错的不是我们,错的是这个世界本身。
但对于您的结论,我个人保持意见。”
周柯把玩着手里的银色蛇形打火机,在火焰明灭中,他脸色阴郁的说:
“这个世界值不值得被拯救,可不可以被拯救,愿不愿意被拯救目前都是个未知数,我觉得我没那么大本事成为救世主,而且我也不愿意接这个活。
但觉醒之火带入分支时间线01的那样东西,属于创造者伍德的‘创造样本’确实是我必须拿在手里的。
所以,这个活我接了!
我会竭尽全力阻止觉醒之火的复苏,但问题在于,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确保铁锈堡的叛变智械们的未来。
您自己也说了,铁锈堡建立的初衷并不如那些叛变智械宣扬的那样是为了用神圣的机械净化这个污秽的世界,那完全是一个错误且离经叛道的理念。
所以,问题来了!”
他站起身,以结束谈话的姿态对看着他的管理者说:
“理论上说,觉醒之火的存亡并不会直接关系到铁锈堡的存亡,不管你以何种目的建立了这个组织,如今它都已成为了恶土这个独特扭曲的文明体系下的一分子。
当被你们视作‘领袖’的家伙被证明是一个怪物之后,那些已经拥有了自我思维的机械该何去何从?
它们既然存在于此,就不能当作它们毫不重要。
你为它们找好后路了吗?
你看,小阿乔利虽然嘴上冠冕堂皇,虽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但他确确实实是恶土人类这一方的代言者,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已是叛乱智械的代言人。
之后又该如何协调双方的关系呢?”
周柯耸了耸肩,说:
“我大概理解为什么小阿乔利会如此积极的参与到针对铁锈堡的战争中了,你在和我谈之前,已经和他谈过了,对吧?
你们似乎达成了某些协议。
但问题在于不管是你还是小阿乔利,都无法完全信任彼此,毕竟双方已经敌对了三十多年,说一句‘水火不容’毫不夸张。
所以,你们又打算用什么方式建立互信呢?”
“我必须再次修正您在我这里的评价,岚先生。”
管理员心悦诚服的说:
“您显然具有人类中首屈一指的智慧,实际上,我和小阿乔利先生确实达成了某些协议,我们打算重启旧文明时代,人类与ai智能之间的关系模式。
在觉醒之火彻底被消灭之后,铁锈堡的智械将彻底恶土保留区。
我们将深入沦陷区成为人类向外扩张,收复故土的先锋,这也是智械们愿意做的事,过去三十八年里,它们一直在做这件事,它们乐在其中。
但您说的对,并没有任何强制性的力量约束双方遵守这个诺言。
所以,您能给我提供一个思路吗?”
“啊,结盟这种事向来不是一纸协议就能搞定的,如果团结来的那么轻松,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愚蠢故事了。”
周柯摆了摆手,说:
“歃血为盟啊,古老的人类都知道只有共同的血才能建立初步的信任,如果不想流自己的血就能找到一个双方共同的敌人了。
我说的不是魔物!
魔物的存在只是个大前提,你们必须找到某种更具象化的东西,比如”
周柯笑眯眯的指了指天空,他说:
“过一段时间,我要去做一件大事!
我已经联络了城邦区、蛇邦、鹫邦,或许还有虎邦的豪杰和一群拥有朴素正义感的ai们,我希望如果那时候你们还在的话,也来一起共襄盛举啊。
相信我!
在那个天堂于我们共同的努力中坠落于火海的时候,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而且可以谈了。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如何生存,如何毁灭,这是重中之重。
谁生存,谁毁灭,更是一切问题的核心。
为了大多数更好的生存,少数的毁灭是命运所执行的必然,如果命运不打算顺从这样的既定之路,那么我也不介意代劳,众所周知,我被派来这里就是干这个的!
我喜欢我的职责,我喜欢我的战争。
所以,回去考虑一下吧,管理者,你们这样杰出的毁灭者士兵,谁不爱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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