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滚出来两叠钞票。
何教授面色渐渐凝重，先前闲散的坐姿，这会儿渐渐绷直，面色如霜，眼睛后的眼神渐渐锋利。
办公室的气氛，因为这两叠钞票，渐渐变得冷凝。
尤承霖急步过去关上办公室的门，语气不善，“姜觅，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有什么那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教授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课题组究竟是什么？还有，您为什么偏偏要我进组？”
尤承霖：“你如果想知道，你直接问教授就好了，为什么要拿这些东西过来？”
姜觅不回话，只是静静的回视着何教授。
好一会儿何教授才开口，“谁给你的？”
尤承霖错愕，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叫佟锋，大四的！”
大四的佟锋？
何教授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何教授：“他还跟你说什么？”
“说我没有资格进你的课题组啊！这么好的机会，应该交给更有实力的人！”
“是更有实力的人？还是更需要的人？”
教授不愧是教授，说话都这么严谨！
“其实我觉得他说的也没有错。”
“你既然你觉得他说的不错，你完全可以直接把这个名额卖给他，这样……”何教授目光落在那两叠钞票上，“你还可以有一笔小小的进账，不是吗？”
姜觅手指在钞票上随意的弹了弹，“我是很喜欢钱，但是我这个人呢，长了一身反骨。本来我没打算进你的那个什么课题组的，没兴趣，但是他这么一弄，我就非得进去看看。”
何教授扬着嘴角，有种看好戏的幸灾乐祸，“他没有威胁你？”
“怕我就不会拿着信封直接来找你。这件事，是因你而起，我怕麻烦。所以，还是需要你来解决！”
“你想我怎么解决？”
姜觅偏着脑袋，“你随意！”
“行。”何教授站起来，去旁边的文件柜里拿过来一个文件夹，“资料你看看，里面我列了一个书单，基本上在图书馆都可以找到，尽快把那些书看完。免得到时候，你手足无措！”
姜觅大致翻了一下，最后一页写满满一页，饶是向来淡定的姜觅在看到那一页的书名之后，脑子也翁了一声。
艹，她这是被这老家伙给坑了吗？
姜觅举着那一页纸，“你确定没有搞错？”
“都是你现在欠缺的，时间嘛，就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就有了。”
最后，姜觅抱着文件夹，面无表情的走来了。
*
医院
曹贵海站在走廊上，接电话。
这一天他都在忙着处理曹昭的事，公司里的所有事都丢在一边。
只有十分紧急的事情，电话会打到他这里来。
挂断电话，曹贵海捏捏眉心。
上了年纪，这一天一夜忙下来，情绪激烈变化，他感觉身心疲惫。
走廊那头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曹贵海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年轻女人拎着手提包缓缓而来。
曹贵海有一子一女，长女曹宁，现在是一家航空公司的高管。
看见哪儿这个时候才出现，曹贵海心里气急，“你弟弟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曹宁停在他不远处，面色平静，语气淡淡，“我又不是曹昭，整日游手好闲，惹事生非。我有工作，我要上班！”
曹贵海气得脸色涨红：“上班重要还是你弟弟重要？”
曹宁似乎已经习惯他的怒气，依旧平静，“正因为他是我弟弟，所以，我来了。”
“阿昭昨晚上就送进医院来，你现在才出现？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曹宁直接怼回去：“我又不是医生，就算我早早出现，又能改变什么呢？我又不能帮他痛！”
曹贵海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只能扔下一句：“逆女！”转身进了病房。
曹宁拨弄一下头发，这是她今天去做的新发型，还没有欣赏够呢，就来要这个晦气的地方。
“阿宁！”
曹宁转身，就看到曹母站在门口，脸色憔悴，眼睛红肿，身上的衣服带着褶皱。
看到这样的曹母，曹宁心里不是滋味，说话语气都软很多，“妈！”
“进来看看你弟弟吧！”
曹宁跟着曹母走进病房。
曹昭住的是VIP病房里，一室一厅一卫。
曹昭躺在最里面房间的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着管子，连接着机器，脸上戴着氧气面罩。
房间里无人说话，安静的诡异，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
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曹昭，曹宁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弟弟，她曾经也是很疼爱的。
可是越长大，她就越来越不喜欢，甚至讨厌。
“情况怎么样？”曹宁还是问了一句。
曹母还没说话就开始哭。
曹贵海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别哭了！要哭就出去哭，别影响他休息！”
曹母强忍着眼泪，拉着曹宁走出去，“我们出去说吧！”
曹母伤心欲绝的样子还是触动曹宁的心，她拿着纸巾给曹母擦眼泪，“妈，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
“阿宁，你弟弟以后该怎么办啊？”
曹母的眼泪根本就擦不完。
曹宁只能抱着她，让她尽情发泄，平复心情。
这时候才发现向来保养的很好的母亲，这个一天一夜竟然生出了很多白发。
曹母哭了很久，才渐渐平复心绪。
“妈，跟我说说吧！”
“阿昭下午进行了睾丸切除手术！”曹母低声说，“我真的不知道等你弟弟醒来，要怎么告诉他这件事！”
曹宁身子一僵，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曹母痛苦地摇摇头，再也不愿意重复一句。
曹宁用力闭闭眼，恨其不争，“我早就说过，他那样的行事方式，总有一天会给自己招来祸患，可是你们总觉得无所谓，任何时候他闯祸，你们都拿钱去摆平，对他的错误不是视而不见，就是轻拿轻放。”
曹昭有现在这样的结局，她一点都不意外。
曹贵海恨她这个时候还在说风凉话，“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啊，有什么用呢？
曹宁换换心情，“有没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
“你或者你认识的朋友，有没有能跟赵家搭上线的？”
曹宁瞳孔微缩，“赵家？那个赵家？”
“清江还有哪个赵家？”
曹宁面色平静，心底却掀起万丈狂澜。
是赵东池的那个赵家吗？
“曹昭的事跟赵家有关系？”
“赵家出手干预我去见受害人。”
赵家出手了？
那肯定是曹昭做了什么。
曹宁没有一口拒绝，“我要问问看。”
“多想想办法，尽量跟赵家搭上线，最好是能跟赵西蘅或者赵东池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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