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安,我的前半生,就像一场无尽的噩梦,每一个片段都浸满了苦涩与悲哀。
我出生在一个破旧的小渔村,那里贫穷而落后。父母都是靠出海打渔为生的渔民,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就常常揭不开锅,父母每天都在为了生计发愁。我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两岁,家里的资源总是优先倾向他,因为在父母眼中,弟弟才是能够延续香火的人。
记得有一次,家里好不容易有点钱买了点肉,吃饭的时候,父母把肉都夹到了弟弟碗里,我眼巴巴地看着,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地问:“爸妈,我也想吃点肉。”母亲瞪了我一眼,说:“女孩子吃什么肉,多吃点青菜,长大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事。”那一刻,我心里满是委屈和不甘,但我知道,我的反抗是没有用的。
在我十岁那年,弟弟生了一场大病,父母为了给他治病,借遍了村里的人,还把家里仅有的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可即便如此,弟弟还是没能挺过去。弟弟的离世让父母备受打击,他们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母亲常常对着我哭骂:“都怪你,要是你能把福气分给弟弟一点,他也不会走。”我不明白,为什么弟弟的死要怪到我头上,我也是他们的孩子啊。
为了还债,我不得不辍学去镇上的一家小工厂打工。工厂的工作又苦又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一直工作到天黑。工资少得可怜,可即便这样,我每个月还要把大部分工资寄回家给父母还债。
在工厂里,我遭受了各种不公平的待遇。那些年长的女工总是欺负我,把最脏最累的活都推给我。有一次,我因为太累了,不小心把一个零件弄坏了,工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对我一顿打骂,还扣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我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因为我知道,在这里,没有人会同情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长大了。到了十八岁那年,父母给我找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邻村的一个男人,比我大十几岁,听说脾气很暴躁。我不愿意嫁,可父母根本不听我的意见。母亲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赔钱货,白养你这么大了,现在是你报答我们的时候了。那家人给的彩礼够我们把债还清了,你要是不嫁,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我绝望地哭了一夜,第二天还是被父母逼着穿上了嫁衣,嫁给了那个陌生的男人。新婚之夜,丈夫喝得烂醉如泥,他对我拳脚相加,嘴里还骂着:“你这个丑女人,我才不想要你。”我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绝望让我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婚后的生活更是暗无天日。丈夫不仅脾气暴躁,还经常赌博。他输了钱回来就拿我出气,我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一次,他赌输了钱,回家后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还把我打得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围一片狼藉。
我也曾想过逃跑,可我能跑到哪里去呢?我没有钱,没有亲人,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同样陌生而可怕。而且,我知道,如果我逃跑了,父母一定会被丈夫家的人找上门来,他们又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呢?
就这样,我在痛苦和恐惧中度过了几年。后来,我怀孕了,本以为孩子的到来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一点希望,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丈夫并没有因为我怀孕而对我好一点,他依然我行我素,甚至在我怀孕期间还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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