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川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他随意地朝着身旁站着的两名狱卒挥了挥手,语气森冷地吩咐道:“来人啊,给本太子好好‘伺候’一下咱们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平王殿下。这么多年来,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杀敌无数,想必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金刚不坏之躯。所以,可千万别手下留情,使出浑身解数来。只要给他留一口气就行了,免得让人家看不起你们!”
白穆川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冰,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动手!”这道命令一出,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狱卒紧握着手中那条长长的鞭子,手臂肌肉高高隆起,猛地一挥,那鞭子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啸之声狠狠地朝着白瑾川抽去。刹那间,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空气都似乎为之颤抖,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鞭笞声和白瑾川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声响彻整个牢房。
他身上那件原本洁白的囚衣此刻已被鲜血染得猩红一片,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纵横交错,宛如狰狞的蜈蚣爬满了他的身躯。尽管如此,却依旧死死地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但那双充满坚毅与不屈的眼眸却始终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正在屋内的苏寒鸢听到这阵敲门声后不禁停下脚步,秀眉微蹙,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缓缓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握住门把,然后用力一拉,房门应声而开。
然而,当她看清楚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时,脸上不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宋榷一脸焦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当望见苏寒鸢的身影时,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希望之光,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急切而颤抖地喊道:“王妃,请您救救殿下!”
苏寒鸢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瞬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出于本能,她还是条件反射般地说道:“你先起来。”然而,宋榷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看着宋榷纹丝不动地跪着,苏寒鸢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之情。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再次缓缓开口道:“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早已不是什么王妃,和白瑾川之间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回吧!”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准备迈步走进大门。
宋榷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殿下是为了替江府翻案才入狱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苏寒鸢耳边炸响。她那刚刚迈出的脚步猛然停住,整个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无比,只有宋榷刚才那句话还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
时间宛如被定格在了此刻一般,周遭万籁俱寂,唯有那轻柔的微风缓缓拂过树叶时,传来细微而又清脆的沙沙声响。漫长的寂静过后,苏寒鸢好似终于从恍惚中苏醒过来,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自嘲意味的浅笑,轻声呢喃道:“他无需为我如此付出,这又是何苦呢?关于江府发生的一切,我自会查个明白。”
宋榷语气诚恳地解释道:“殿下昔日曾亲口对您许诺,此乃他给予您的一份无比庄重之承诺,而他,也决定用尽此生来履行这份诺言。王妃,有些事情远非表面所见的如此。当初,秦家小姐心怀叵测,暗中对您下了蛊毒,而且此毒异常诡谲,难以化解。殿下为能替您解毒,实是走投无路之下,才被迫应允了娶亲一事。不仅如此,他更是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尊严,在那太子府邸之前直直跪地长达一整天之久,最终方才求得了解药。”
“那看似冷酷无情的囚禁之举,实则蕴含着对您无微不至的考量以及全力的保护。彼时,局势险恶,太子和秦小姐对您虎视眈眈,只要稍有差池,您就极有可能被卷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正因如此,殿下才迫不得已使出这等权宜之计!”
“而那些听上去仿佛违背其本心的话语,其实也仅仅是为了避免引起旁人的疑心,进而保证能够更好的守护您罢了。王妃,也许您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殿下在那书房之内,埋头沉浸于堆积得如小山一般高的资料当中,苦苦寻觅着关键线索的模样;也许您从未亲身领略到殿下不畏艰辛、马不停蹄地四处奔走,只为收集那强有力证据的忙碌身影;也许您压根儿无法想象得到当殿下心力交瘁、黯然神伤之时,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庞变得何等的憔悴不堪。但是,属下却曾幸运地逐一见证过这些令人动容的场景。”
“殿下特意嘱咐属下不可将此事告知于您。只可惜现如今,平安府的所有兵力已然尽数被调离,放眼当下,唯有您方有可能拯救殿下于危难之中!即使日后殿下怪罪下来,属下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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