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就坐在他侧旁,身上也是一套襦铠,气度沉稳。

大概匈奴人冲进来,他也能高声斥责。

毌丘兴阔步行走在板筑低矮的墙垒内侧,手里提着强弩。

十几名郎官跟随,毌丘兴终究参加过实战。

他指挥下这些人将强弩架在五尺高土墙,瞄着营外一处举火的匈奴骑士。

齐齐扣发后,转身蹲伏在地,或以腰力上弦,或踏张上弦。

毌丘兴一箭发射后就将强弩交给他的贴身卫士,卫士上弦之际,毌丘兴则观察外面的匈奴:“来敌甚少,不足虑。”

一个河东郎官就开口:“营中虎贲怎么不肯出营驱逐?任由匈奴惊扰天子?”

“营中多是收编的步兵,不能指望他们。”

毌丘兴解释说:“形势危急时,薛朙自会率兵接应,我等护卫天子入虎贲营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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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接过护卫递来的强弩,搭稳瞄准,稍稍上抬一点角度,随意扣发扳机。

营中不缺弓弩箭矢,哪怕射光,天亮后自然能获得补给。

补给路线短,还很安全。

只要不出营垒,匈奴人只能这样悄悄骚扰。

若是大队猛攻,就必须进行夜间照明。

这样动静太大,虎贲各军自然会来救援。

何况,匈奴人不一定知晓天子行营就在这里。

彼此才遭遇,对方连像样的俘虏都没抓到,怎么能获知军情?

就在毌丘兴思索之际,行宫卫队中一名弓手左右看一眼,见巡查军吏走远,当即弓拉满弦,对着疑似的匈奴队伍所在射出一枚箭书。

卫氏、范氏血仇,岂是这么容易平息的?

只是匈奴人骚扰到午夜,就在号角声中陆续退去。

天色渐亮,虎贲营地内,薛朙隔墙观望营外荒地。

身边同乡虎步军士心生担忧,顾虑不已:“步曹,我军闭营不动,天子难免怪罪。”

“我奉命守营,天子行营稳固,我无诏也无军令,如何救援?”

薛朙看着周围吏士:“不必忧虑,一切自有赵侍中在。”

他也听说了安邑朝堂发生的事情,什么羽林中郎将桓典,还不是被打断了两条腿?

同为侍中的丁冲,竟然拔剑来砍虎贲,杀死丁冲的虎贲还不是好好的?

朝廷百官、士人眼中,或许赵基行为跋扈,反应过于剧烈。

可薛朙已经三十岁了,在外面打过烂仗,很清楚军令必须专一。

哪怕天子被虏,只要虎贲营地稳固……他最多就是丢官,跑到角落里躲躲风头。

像他这样死心眼执行军令的人,又怎么会遭受严惩?

天色渐渐明亮,毌丘毅带着百余名羽林骑士走浍水木桥而来,就见天子行营外钉着稀疏箭矢。

他驱马绕行营观察匈奴人留下的蹄印,忽然看到一枚箭书,紧接着是第二枚。

几个羽林中郎想要上前去取,毌丘毅喝止:“不得翻阅,三五人一队,搜索箭书,尽数拿来!”

“喏!”

羽林骑士们应下,四散仔细检查。

毌丘毅神情阴翳,或许匈奴人需要费时间、成本才能摸清楚的军队、扎营信息,昨夜已轻易被宗贼泄露。

这种宗贼,是杀不尽的。

只要你还想要高素质的人才充当军吏、骨干,那你就必须用这些人。

显然,这些宗贼已经出卖了河东人集体利益。

为了向朝廷复仇,开始寻求匈奴人的力量。

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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