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再斩名王

北面,羌渠王背依树干而坐,坐在毡毯之上。

为了舒服,他的皮靴也脱下了。

望着一里外的虎贲战车,羌渠王一个想法从脑海中蹦出,笑问左右:“汉将可会突击这里?”

身边一个庶流出身的族弟露笑反问:“现在哪里还有这样勇猛的汉将?”

另一个人也开口:“哪怕是吕布、张杨,也是善射,昨日太阿厚也是被汉将射死。今日这个汉将也只是与我各部勇士游射,午时人马俱疲,又怎么敢突袭、白刃相搏?”

“是啊,依我看羌渠王还是多虑了。”

同族说笑声,并不能让羌渠王打消疑虑。

他站起来左右观察,见营地内马匹多在驰道西面吃河岸附近的青苗、青草。

周围警戒、备战骑士不足三百,顿时更感不满,也不好强硬调动部众。

尤其是有马匹的部落强力牧民,这些人是一落之长。

参加部族战斗时,往往会携带多个骑从,数名女婿、奴隶,他们才是匈奴各部武装的基层节点。

哪怕你身为十九部名王之一,你过于蛮横无理,部众也会陆续离你而去。

匈奴内迁入塞以来,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

草场牧区划分不清,各部争执难以解决,部众更是朝秦暮楚,各部之间实力此消彼长。

但凡有一个人实力大涨,就会遭到其他人的围攻、孤立。

又或者有人崛起速度迅猛,可能一次内部分配草场时的不公平决议,就能让许多部众弃他而去。

入塞以来,匈奴各部失去了固有的秩序,新的秩序还未建立。

现在当名王,要顾虑言行,要结‘国人’之心。

小到聚落之长,大到各部小王,都需要好好对待。

哪怕羡慕鲜卑各部之间的率直、野蛮,可羌渠王现在也没办法,身在匈奴中,就要做一个相对温和的王。

不然别说部众,亲戚,就连太原、河东的豪强也不会跟你做生意。

不敢强迫匈奴骑士备战,羌渠王只能调来两队步兵。

他很想多调几队自己本部步兵,又怕周围这些亲戚误会,也就将附近部众集合起来,组成两个战团,以预防万一。

出于警惕,羌渠王借起身撒尿的机会,很自然的将靴子穿好。

而他的亲戚们,树荫之下,都脱了靴子躺在毡毯上,也有脱了上半身胸甲,敞开衣襟透气、纳凉的。

这些匈奴人没少打烂仗,汉将之中也有敢于突阵的勇将,可这种人终究太少。

河东就这么大,汉人中有这样的英雄,早就闯出名声,传播于各方。

至于汉室朝廷,许多匈奴人拿不到赏金愤恨退回来……此刻这么多匈奴人集结,未尝没有报复的因素。

这样的汉室朝廷里,又怎么会有那种突阵的勇将?

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们,羌渠是多疑了。

轻微的东南风不时刮过,一个留着浓密胡须的同族敞开衣襟,抚着酒红色胸毛,感慨不已:“说来也奇怪,在别处午间纳凉不怎么惬意。而这战阵之中,那一股凉风吹来,舒爽到了骨髓、心脏里。”

“是啊,出来打仗活动筋骨,回去就是舒服,嘿嘿。”

本来一句还算正常的话,结果猥琐嘿嘿笑声立刻让话里意思有了特指,几个人相互嘲笑起来。

突然间,站立警戒的一名武士大喊:“大王,汉军突阵!”

羌渠王闻言一骨碌翻身而起,就见整个南面汉军战线齐齐推进,带起五六里宽的扬尘。

而一里外的汉军战车,正朝他这里狂奔而来。

附近站立的匈奴人已经开始奔走起来,很多人不顾一切向西边河岸边狂奔而去。

羌渠王面露狞笑:“除了去卑这个小孤儿,谁还能有这种手段!”

“牵我马来!”

他对卫士呼喝,此刻他的亲族一哄而散,各自去寻找部众。

就算找不到部众,也要离这里远一些。

赵基的战车渐渐加速,他见几十名匈奴步弓手组成稀疏小阵,在这些人即将统一张弓之际,赵基就急速射击。

他的箭矢射程远,箭速快,力道沉重,偏差位移相对稳定。

第一枚箭矢就射中,中箭的步弓手正在捏箭,当即就被箭矢没入胸口,箭簇透背而出,整个人痛呼向后栽倒,影响到身边弓手。

不等他翻倒,正常扩散的箭矢接二连三射来,整个步弓小团无法统一齐射,当即散开避箭。

等他们与其他弓手拉满弓时,虎贲战车已冲到五十步外。

战车上弓手在七十步时就开始速射压制,而担任车长的弩手始终克制,等待更好的射击环境。

虎贲战车硬吃了这一轮齐射,这时候赵基换了一壶箭挂在胸前。

立刻张弓对着一名名骑马的匈奴人射击,连人带马,容易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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