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匈奴人只是摔晕,或者伤势轻微不影响劳动,才会俘虏。还有一些骑士离阵而去,去搜集周围走散的马匹。

此刻赵基也不敢随意拔身上的箭,虽然感受不到疼痛,可贴身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

高强度战斗后,他头晕脑胀判断力下降,也不清楚体表是血液,还是汗水。

换乘一辆鼓车,游走黑旗千人队,监督各种战场打扫。

匈奴追兵撤的太快,短促交战,大概也就杀伤、俘虏对方四百余骑,近半是陷阱的功劳。

赵坚与周围伙伴将本队最后一名伤兵推到一匹马上,这个伤兵没骑过马,浑身打颤,但也只能勉强抓紧马鞍。

缰绳被另一个受伤的骑兵牵着,这人牵了三匹马,都驮载伤兵。

见都坐好了,就驱马缓行,拖着三匹马向绛邑城外的北军营赶去。

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各种物资,过去后立刻就能得到救治。

去卑找到赵基,先去看赵基的右手拇指,见他拇指、食指磨破,还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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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话之前,去卑低头看看自己右手,用的都是同一种射法,捏箭手势一样。

去卑前后不过二十箭,目前也就是手有些抖,还不至于磨破皮。

很快侯选带着武装完毕的义兵抵达,这些人打扫战场更为专业。

胆子大的一些义兵还结伴去战场中间去扒上午砍死的匈奴人,那些无首尸体的铠甲、随身器物统统被扒下。

赵基观察眺望,这些汾北人恨不得连匈奴人的皮也扒下来。

去卑提着水囊来到赵基所在的鼓车,赵基伸手将他拉了上去。

去卑左右观察,举着水囊饮了几口,递给赵基:“侍中真斩下了刘成的脑袋?”

“羌渠王?”

“是他,他追随前单于时,自称刘成,他的羌渠王也是朝廷所命。”

去卑询问之际,赵基对着之前战车指了指,这才接过去卑递来的水囊,也没什么好嫌弃的。

现在再渴一些,就差抱着匈奴人尸体去喝血了。

去卑当即下车,快步走到赵基遗弃的战车,就见车厢外箭矢密集,不由怔了怔。

随即翻进车厢,见里面堆积十几颗头颅,好几颗头颅上有着黄金、宝玉饰品。

只是看后脑勺,他探手一抓就将羌渠王的头颅提起来,双手捧着仔细端详,咧嘴做笑:“你这叛臣,也有今日!”

说着,朝对方脸上啐一口杂有黑褐色泥土的痰。

从车厢里解开车门,一跃下车,从地上找了一杆骑矛,挑起羌渠王的头颅来找赵基。

这时候赵蕤、裴茂也凑到赵基身边,看着赵基身上插着的箭,两人担忧不已。

又不好询问赵基伤势,可赵基战车都那样了,想必赵基伤势也不轻。

赵蕤感慨:“匈奴暗弱,不曾想到了这般地步。”

赵基将喝过的水囊递给赵蕤:“不止是匈奴,我汉军也变弱了。若是凉州三明在,刚才就督率全军追击去了。”

赵基说着干咳两声,吐出一口黑色仿佛血块的痰,整个人舒爽无比:“我不敢追,我军还是弱。只能打顺风,稍稍逆风,追击时遭受迅猛反击,就会大溃。”

裴茂看一眼砸在地上的黑痰,吸收了地面沙土,仿佛一个泥丸。

随即,裴茂就安慰说:“不必自轻,我军器械、粮秣远在匈奴之上,又有天子亲征,士气如虹,岂是匈奴所能比?”

“也对,我军有天子亲征。”

赵基看去卑挑着头颅走来,就问:“贤王,新单于可会督兵南下?”

去卑皱眉想了想,说:“他国中不稳,不敢轻离王庭。”

敢离开王庭,势力强横的屠各匈奴不介意再拥立一个王族远亲做新单于。

赵基点着头,神情间有些遗憾,就对裴茂说:“今日战事激烈,我要提前退兵。稍后请御史中丞来北营检阅各军首级,今夜大概能安稳一些。”

见赵基赶人,裴茂拱手:“我二人这就回报天子,讲述此间战况。天子甚是思念,侍中厘定军事后,可来行营拜谒天子。”

“好,申时晚一些我就能来。”

赵基说着拱手还礼,目送裴茂、赵蕤离去。

见羽林骑士簇拥着他们离去,去卑开口:“适才交战,这两人险些逃亡,被李堪止住,才停在壕沟处。”

“这才正常,他们张弓助战,我才会感到惊悚。”

赵基很想解下头盔,可刮着南风,也只能止住,回营后再卸甲、沐浴。

其实今天斩获也就昨天的一半多一些,很多匈奴人受伤逃走了,一些首级也没时间割取。

总的来说,今天不亏,可以消停几天时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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