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许辛苑把一个小筐子递过去,钱老太太心里不腹诽了,但她也没说话,伸出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许辛苑。

老太太也知道许辛苑是个直性子,跟她说话委婉,那就跟没讲一样。

“你也不是诚心给我的吧?”

咦?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呢?

许辛苑啧了一声:“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别摔着,等我给你送过去。我可不像你,那么不实诚。”

钱桂芬:“……”

她打出生起,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嘿,你这丫头,我可跟你说,虽然我们家的人口多,又在山沟里,过得很穷。可我这人是没话说的。我从来不欠人家的情,也没人在背后说我小话。”

钱桂芬说话的时候,麻溜地把屋顶上的黄瓜片,还有长豆角都给翻了个面。

许辛苑:“我也没在你背后说你的小话啊。”

“你是没说。”

钱桂芬把萝卜干也翻了个面,这太阳不够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晒好。

她正打算起身,就听许辛苑说:“我都当面说的。”

钱桂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还好她趴在地上稳住了身形,不然说不定还得从屋顶上滚下去。

屋顶可不是平的。

而是有弧度的。

要是站不稳,可能真的会从上面掉下来。

“你这孩子真不讨喜。”钱桂芬这话没啥恶意,就是单纯的吐槽。

许辛苑完全不在乎:“我又不给你当儿媳妇,你喜不喜欢有啥用?我对象喜欢就行了。”

钱桂芬坐在屋顶上没有动,那眼神把许辛苑上下打量个遍:“你这丫头真是不知羞。”

“哼。”

许辛苑傲娇冷哼一声,转身从屋顶下去,把小筐子放在墙头,傲娇地跟钱桂芬说:“谢礼是里面的海棠果,筐子可不给你。你别把我筐子昧下。”

“我是那种人吗?”

钱桂芬气得冲着她喊。

许辛苑淡淡的神情,气死个人:“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钱桂芬:“……”

她要是再跟这个死丫头说一句话,她就不姓钱。

钱桂芬回了屋,刚一进去,儿媳妇就看着她笑。

“妈,没想到你跟隔壁黎工的爱人,处得还挺好。”

钱桂芬脸一黑:“哪儿好?哪儿好?我再跟她说一句话,我就不姓钱。”

“您现在姓赵呢。”

“呸!都是老黄历了,我们村儿可不叫我赵钱桂芬。”钱桂芬把海棠果放在儿媳妇手边,“燕玲,别看你是我儿媳妇。我不也盼着你好好跟我儿子过日子。可他那个德行,注定让你吃亏。你要多为自己想想,明白不?”

孟燕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黯淡:“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你一个女人,带个姑娘,改嫁的话,日子不一定过得好,但也不一定过得不好。可是我活着的时候,我就敢跟你保证,绝对不让你再吃半点苦。但这委屈……”钱桂芬把热水放在旁边,放下暖壶,“委屈都是你男人给的,妈是真保证不了。”

她也不一定能活多久。

“妈,我心里有数。赵卫国不回家,也没关系。您不是在这儿吗?到时候咱们娘三个一起过日子。用不着他。往后,我给你养老。等我老了,你小孙女再给我养老。没儿子咋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孟燕玲不想生了。

她就想好好的把姑娘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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