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真的能够分辨出来这些字迹是不是裴少鸿亲笔,此刻也不会有人说出来,这不摆明了跟裴家作对吗?
小老百姓就是这样,他们固然不想得罪王府,但也不想得罪裴家,最好的方法,就是中庸之道,在真正需要作证的时候,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而人群中那些本就认识裴少鸿的人更是如此,他们跟小老百姓还不一样,他们多少有些身份,不管是学子还是公子,说不定站出来一说话,就被裴家的人盯上了,这里裴家的人可是有一堆,谁敢保证这些人里面,就没人认识自己?
当然了,这固然是一个拍王府马屁的机会,可是对他们来说,这闲散王府的马屁拍了也没什么用,不值当为了郑写意,彻底得罪裴家。
就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怀疑并没有人会出来作证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人喊:“对,我见过裴公子的字,便是如此,一模一样。”
“是,我也见过,这就是他的字迹。”
“这就是他的亲笔落款!”
让众人意外的,在有一个人喊出来说自己见过裴少鸿的字迹之后,人群中出现了更多的,证明这是裴少鸿字迹,是他亲笔的声音。
喊叫声此起彼伏,郑写意一脸欣慰地点点头,随即手一压,证明的喊叫声停了下来。她朝整条街道上,负责管理公示栏的人勾了勾手,他们快速将公示栏上的借据都撕了下来,拿着借据飞快地朝王府门口跑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纷纷给他们让路,让手握借据的人,很快就跑到了王府门口,郑写意面前。
王府的仆从从府里抬了一张桌子出来,摆在郑写意面前,这些拿借据的人便将手中的借据全都放在郑写意面前的桌子上。
“本郡主向来坦荡,不像某些人,还要排场戏来指桑骂槐。”郑写意说的是谁再明白不过,可在这种场面下还能帮裴少鸿说话的,也只有裴府的人,可裴府敢直接跟郑写意呛声的,都被捂了嘴。
于是全场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只听郑写意继续说道:“这些借据本是私密,我本不想公开,可为自证,这也没办法。今日,既有诸位乡亲故友亲眼所见,我想来日,若有人再要造谣生事,诸位也能做个见证,说个公道话。”
郑写意言罢再朝身边的丫鬟看了眼,立刻有两个丫鬟搬出了一个铜盆,放在地上。
郑写意拿起桌上的借据,说道:“我不像有些人,喜欢无休止的占人便宜,既然他们已经还了钱,那这些借据也该处理了,才算公平。”
郑写意话音一落,便立刻接过落霜递过来的火折子,毫不犹豫地就将借据给点燃了。
她烧了一张又一张,把烧掉的借据全都仍在了铜盆之中,铜盆中的火光盈盈,映得郑写意脸上一片暖红。
这下子,街道上看热闹的人们再次骚动了起来,看向郑写意的眼神充满了钦佩,无不佩服她的果决公道,果然是没有仗着欠条收人利息。
可是看着看着,他们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桌上的欠条被她一张一张拿,全给拿完了,这郡主是不是把所有欠条全都烧完了?不是还有一半的东西都没有拿回来吗?这欠条烧完了,要是对方赖账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立刻有人失声叫了出来。
“郡主殿下,您是不是不小心把欠条全烧了?”
“是啊,没有欠条怎么收账?要是对方赖账怎么办?”
“对对,就算是上公堂打官司,也是需要欠条啊!”
对没有欠条,收账比登天还难的人们,感同身受,甚至一时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只觉得讨要血汗钱这种事,即便是上公堂,也要讨回来。
“诸位!”郑写意再次抬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再次安静了下来,“我刚刚说了,今日在此,诸位乡亲亲见,若有些人真的这么厚脸皮,剩下的钱财和物件就都不还了,诸位一口一个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到时候,若我上门去讨要,还烦请诸位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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