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老医生扶着一位颤颤巍巍得有八十岁的老头进来。

老头身后还跟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老头看了看李小川的情况,向旁边让了让:“师姐,你来看看这孩子什么情况?”

李小川这会儿流鼻血已经半个小时了,感觉自己手脚发凉,马上就要凉凉了。

他看得明白。年轻医生不行,把他师父摇上来了。他师父也不行,把他师父的师父给摇上来。

他师祖看着也够呛,只能找师姐。

如果这老太太要是也没办法,他就只能和这个世界拜拜了。

只见那老太太看了一眼李小川,然后用手指搭上李小川的手腕。号完左手号右手,而后抬头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李小川心道,完了完了,这是要交待后事了。

向红也被吓得两股战战,讲话声音都哆嗦:“我……”

老太太问道:“病人之前是不是生过大病,关于脑子和心脏的?”

向红点头:“他得过心肌炎并发脑膜炎。”

老太太又问:“主治医师是谁?”

“一个叫李岩的。藤谷县人民医院心内科主任。”

老太太抬头看向那个五六十岁的医生:“你回头帮我联系一下这个人,我要见见他。”

那医生连连点头:“哎。”

旁边向红担心李小川啊,忍不住问:“医生,病人他怎么样?”

老太太呵呵一笑:“没事。中医讲,有一种流鼻血叫出红汗,是身体自我调节的一种表现。去邪伐祟,适当的流点鼻血对身体有好处。”

“可他已经流了好久了。”这让向红怎么放心。

老太太指着那血:“你们看这血的颜色,不正常吧?再闻闻味道,也不正常吧?

这是淤积的脏东西,中医称之为邪祟。

有这东西在体内,那人的身体能好吗?现在流出来了,是好事。

虽然说这样流确实伤气血,但比起对身体的好处,伤这点气血不值一提。”

老太太讲话声音平和,语调不急不缓,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令人听了莫名安心。

向红虽然还是担心,但也冷静下来,知道着急也没用。为今之计只能尽力配合医生。

只听那老太太继续道:“国华啊,去给我拿行针来。”

“哎。”那个五六十岁的医生,跟小学生一样乖乖去了。片刻之后拿着个半旧的针囊过来。

打开来双手捧着递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伸手就跟婉约的绣娘捏绣花针一样,就拿了一根。

年轻医生见状,赶紧很有眼色的点燃酒精灯给老太太消毒用。

向红虽然不懂中医,但也看出老太太的手法还是老派中医的手法。

只见她优雅的就跟焚香点茶一样,就给李小川脑袋上来了几针。

下一刻李小川的鼻血流得更凶。从之前的断断续续,骤然如同江河决堤奔涌而下,腥臭的黑血中还夹杂着细碎的,跟沙粒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软结晶。

一时间,急诊室里那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但那黑血不过流了几息,后头再流出来的就是鲜红的血液。

老太太又给李小川扎了两针,那血立刻止住了。

老太太抬头看向梁国华:“看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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