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炽淡淡扫了一眼:“臣不曾有过那些龌龊的心思。阿易也不曾有过那些作法。”
“呵呵!十一弟,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掩过去?”拓跋宇反问。
都别急!好戏还未开场!
“父皇!”拓跋筱顾不得那么多,他不能让人把帽子扣死,“我大梁素有大国之风!外臣来投自当欢迎,岂有拒之之理!更何况鬼面郎君并无任何逾矩之处,切不可因此寒了来投之才的心啊!”
拓跋宇意味深长的的看着这个九弟,素来心思最沉最毒之人,竟然如此慌乱!这得多在乎那人!
拓跋宇向拓跋炽挑了挑眉,“十一弟没有想说的了?”
他等了片刻没人回应,便又自顾自的说道:“那好!让我们来见个人!来人,把人带上来。”
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被带了进来。
一身白衣翩翩,身姿挺拔,步履坚定,没有丝毫慌乱。
拓跋筱目眦欲裂,握指成拳,死死盯着拓跋宇。
拓跋炽则转身看向来人,目光瞬间充满柔情。
拓跋宇走到陈不易身旁,指着他:“诸位,百闻不如一见!这位便是鬼面郎君!各位可曾见过鬼面郎君的真面目?”
拓跋宇猛的揭走面具。
众人皆心随面具而动,迫不及待的想一睹真容。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众人皆惊叹此子生的好相貌!用再华美的诗句也不足以形容。
陈不易垂下了头,他不愿意被人当作宠物一般围观。
“诸位!你们觉得眼熟吗?萧家主?或是其它几位家主?若是给他换上女装,梳个发髻,想想他是谁!”拓跋宇指着陈不易,像介绍货品一般向众人介绍。
“够了!朝堂之上岂容你胡言!”拓跋筱怒目而视,负在身后的手握的发白。
拓跋宇低着头,笑着朝他走了两步:“九弟,别急!还不是你出场的时候!还是先看十一弟表演吧!”
“十一弟,你不好好介绍介绍这位?”拓跋宇挑衅的挑了挑眉,等着他开口狡辩。
拓跋炽还未开口,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是替我姐……”
“他是替他姐……”
又同时被拓跋炽的声音打断,“闭嘴!他是替他姐报恩的!我放了他姐,他心存感激,特地来报恩帮我打理买卖。”
“他人在天启,如何知晓大梁之事?”拓跋宇步步为营,步步紧逼。
“自然是他姐姐告诉他的。”
“所以,为了报恩,他不远千里从启园定州到上京来报恩?”拓跋宇死死盯着拓跋炽,一定要他给出个说法,“是!还是不是!”
“是。”
拓跋宇笑着摇头:“父皇,当着您的面,他们还敢撒谎!还说不是包藏祸心!从陈菲离京再鬼面郎君出现不过短短一月有余,请问如何在此时间之内,从上京到定州往返一趟!”
此时,御医早已到来,喂了皇帝几粒药丸,否则恐怕皇帝已经被活活气死。御医正一下一下的替他顺着气,他的脸色才堪堪好转。
“拓跋炽,你还有什么瞒着朕!”
拓跋宇行礼:“父皇息怒!您先休息,让儿臣来问,您再决断!”
皇帝无力的摆摆了,“罢了!你问吧,务必要问个清清楚楚!”
“拓跋炽,你没有要坦白的?”拓跋宇等了会儿,“好!那就让我来揭穿你的谎言!”
“他乃陈劲松之子,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不想在途中遇到萧越和拓跋炽,三人一拍即合!打算行不轨之事。不想陈不易身份被人揭发,从前与人有过苟且之事,被召到上京问罪。于是两人百般坦护,甚至为了使用金蝉脱壳之法不惜丢官罢爵!”
拓跋宇说到这里,对着拓跋筱笑了笑:“谁知,这不男不女的贱人使了蛊惑人心的手段,竟然让九殿下筱王动了心!不断没能金蝉脱壳,反被筱王殿下抓了去,共享鱼水之欢!
于是,才有了拓跋炽与拓跋筱当街厮杀,就是为了争抢这个贱人!于是他又摇身一变,从女变成男又开始粉墨登场,成为万人痴迷的鬼面郎君!
后来筱王仍不死心,当知道他住在易楼二楼,筱王便特间选了正对他的地方住。拓跋炽得知之后,醋意大发,竟然不念同胞之情,对筱王大打出手!两人又为争抢这个贱人而差点打死了筱王!”
当拓跋宇转过身时,陈不易已经被拓跋炽一个手刀打晕,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皇帝只喊了句:“孽障!”便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扎木跺着脚大骂:“兔崽子!这是不是真的!”
拓跋炽默默的将人搂紧,平静的说道:“不是!他其实是替他姐姐来的。当我们发现他身份的时候,我已经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我不想让他死,才一直隐瞒。”
拓跋荣阳失望的望着他最偏爱的儿子:“筱儿,都是那贱人勾引你的对不对!对不对!”
拓跋筱张着嘴难以出声,只得流着泪摇头。
拓跋宇哪儿放过如此绝好的机会,一举两得的除掉这两人!
拓跋宇双膝跪地:“父皇!他们先是犯了欺君之罪,后又犯包庇之罪,败坏人伦,弃皇室颜面而不顾,皇子相互残杀!如此败坏朝纲危害皇室之人绝不可姑息!”
“父皇!”
几个皇子齐刷刷的跪地。
段家,赫连家以及慕容家三家家主带头齐齐跪地:“皇上!如此败坏朝纲,祸乱皇族,不可姑息!”
接着陆陆续续跪下了一片,只有宇文浩和萧恒以及扎木,其它人全部跪地高呼:“皇上,不可姑息!”
拓跋荣阳气的站立不稳,颤巍巍的指着他们:“你们都逼朕!都在逼朕!”
扎木立即跪求皇帝:“皇上,请息怒!阿蛮,阿蛮只是一时糊涂!并未做出任何有违国法皇家的事!”
宇文浩也跪求皇帝:“皇上,筱殿下亦是一时糊涂!更未沾染任何阴谋!只是被人迷惑而已!”
拓跋荣阳两手撑在案上,疲倦不堪:“筱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是他勾引的你!”
拓跋筱摇头,猛的跪下:“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他没有勾引过我,是我一厢情愿!父皇,儿臣任你责罚!只求您能放他一马!”
拓跋荣阳跌坐在龙椅之上,心如死灰:“传旨!褫夺筱王封号!罚俸一年!”
拓跋宇一听顿时急了:“父皇!拓跋筱先是强抢囚禁,于国法不容!后又与那贱人有违人伦世俗,为皇家不容!父皇,怎可如此高举轻放!儿臣不服!”
拓跋撑着身子:“不服?不服你就给我忍着!看老子不顺眼?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子,夺了这皇位!一切便由你说了算!谁敢不服!你们想干什么?逼着我杀自己的儿子?老子就是把你们全宰了,也绝不会杀我的筱儿!谁敢动他,先杀了朕!”
拓跋宇冷笑连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一千道一万,父皇你心里就只有一个拓跋筱!他做什么你都可以原谅!而我们再优秀,你也看不到!
宇文浩立即磕头谢恩:“谢主隆恩!”
拓跋筱依然跪着,望着父亲满脸都是哀求。
“拓跋炽,你可有话要说?”拓跋荣阳也问了一句,只是冷冰冰的。
“没有!”拓跋炽一直表现的很平静。
“那好!来人把那贱人给朕拉下去千刀万剐!剥皮抽筋!”拓跋荣阳咬牙切齿,若不是这个贱人,他的筱儿怎会如此!
“不!父皇,求您饶他一命!罚我什么都可以!”拓跋筱跪着向前移了几步,满脸都是哀求和绝望。
“来人!都死光了吗!”
侍卫立即从外面冲了进来。
拓跋筱一脸绝望的坐在地上。
拓跋炽搂紧怀中之人,杀意弥漫,眼神冰寒:“只在我拓跋炽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动他分毫!”
侍卫们相视一眼,只得不远不近的围着。
拓跋荣阳随手抓着个物件就朝他扔来,“你想造反不成!”
拓跋炽冷笑:“为了心中所爱,有何不可!纵与世间为敌,我亦往之!”
众臣听后都纷纷侧目,好狂!
“阿蛮!不可胡来!”扎木大声喊。
“你们是死人么!还不快给朕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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