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散的乌云重新聚拢,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沾上墨色在时而被雷光照得大亮的天穹上随风纷乱泼洒,将其漂染得愈发深沉。

男人推开窗,侧身倚靠窗台,迎风晃荡着水晶杯,如秋后田埂上野草般的棕发被风吹得更加缭乱。红酒在杯壁纤薄剔透的杯中微微荡漾,泛起的细小的涟漪映着清冷月色,犹如流动的宝石般闪着朦胧的光,色泽浓郁而醇厚。

“由科菲尼拉最好的酒庄所酿制的最好的酒,闻闻这黑樱桃和陈年橡木的芳香,啧啧,实在太美妙......咳咳咳,坏了坏了,我口水真的要流下来了......”

男人砸吧两下嘴,余光瞥向不远处那只好酒装得满满当当的酒柜,浅褐色的眼睛都有点发红了,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自己胸口。

“说真的,莱奥纳德,像你这样只懂得喝劣质酒精勾兑洗碗涮锅水的粗坯,居然能收藏着这么多的美酒,实在是暴殄天物!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我真想分分钟就把你这里给洗劫一空啊啊啊混账!!!”

男人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一句,而后抓了两把头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嘿嘿嘿”地露出了欠欠的笑:“欸,莱哥,老大哥,我知道您是全科菲尼拉最大方、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所以,要不您分我......”

“老狗、老混账、老王八,哪个不比你这声‘老大哥’来得真情切意?别在这里虚情假意地瞎扯,那些酒都是前任城主收藏的,你最好给我熄了打歪主意的心。”

嘶哑难听的声音突然在幽暗的房间中响起,语气漠然地向男人发出警告。

男人闻言,脸色有点发僵,默默地将盛着红酒的酒杯无声放下。

他能说他已经开始喝了吗?

很显然,不能!

再者,这是偷偷溜进来的小贼干的,与他又有何干?对,小贼说的就是那什么贝林厄姆,身为堂堂圣骑士,却臭不要脸地跑到他们这穷乡僻壤来偷鸡摸狗,回头就等着被那什么所谓的主给用雷劈吧!

好在此刻莱奥纳德也没功夫多说这个。

“情况?”他言简意赅地冷声道。

“啊哈,对了,要说这个来着!”

男人一拍脑门,转身背靠窗台,盯向天花板思索着道:“花孔雀,啊,就是赫克托,他还是没有动静,一方面估计是还在等格雷戈里他们一起出手,另一方面......”

“等我伤得更重,”莱奥纳德似乎不愿意多听与赫克托有关的消息,直接开口打断道,“说说今天新来的客人。”

“可以信任。”

男人理了理系在胸前的领结,继续道:“我刚刚跟那两位贵客交流了一阵,就结果而言,还算是挺愉快的——除了他们似乎有些嫌我话痨......”

“这说明他们都是正常人。”

“嘿!我辛辛苦苦地帮你干活,你却能说得出这种话?!信不信我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都是因为你临时喊人加班,我可是婉拒掉了好几位美女的邀约哎!本来我可以度过一个相当美妙而梦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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