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县主牙齿打颤,每一次,她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沈枭垚,且已经知道沈枭垚的底线时,沈枭垚就会给她新的‘惊喜’。

她现在十分明白以及肯定,从沈枭垚回到御都的那一刻就已经盯上了她,盯上了辅国公府。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气到颤抖的双手,“我其实真的很好奇,你离开御都的时候才多大啊,那时候你根本都不怎么认识我,你是怎么将一切算计得那么好的?我的女儿,我的丈夫,还是说,你没来御都的时候就已经将一切打探清楚了?”

沈枭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福山县主以为她防着自己,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还有说不得的东西吗?”

沈枭垚摇了摇头,几乎叹息地道:“是天命。”

“是天命告诉我这一切,是天命叫我走到了这一步。”

福山县主不解,她以为沈枭垚的意思是卜卦卜到了这一切,她再次冷笑道:“天命就只告诉你利用和迫害辅国公府,没告诉你青雀会死?”

沈枭垚并不在意她此刻的刻薄,只是道:“天意告诉我必须回到御都。”

说完她又道:“我说了,我不会帮辅国公府,但是会帮你。”

福山县主并不相信:“你还要利用我做什么?”

沈枭垚这一次看她的目光很冷,冷得几乎能刮下冰来:“你还没发现吗?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福山县主一下子愣住,她不明白沈枭垚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枭垚的目光一动不动,她道:“雍王已经死了,皇帝在抬举安王跟太子抗衡,在他没有老的无法掌控权势时,他不会让任何一个儿子出头,徐家和徐贵妃已经无主可依,你自然也不能再指望他们,况且.....你虽有县主之位,却已经没了什么实权,姑母,你带着卿华羡好离开御都吧。”

辅国公活着的时候福山县主是绝不可能离开御都的,可是辅国公已死,周卿华又身子不好,她以带女儿治病的理由离开御都谁也说不得什么。

除了辅国公府的老祖宗,其他人只会巴不得她赶紧走。

“离开御都,我们无亲无故还能去哪?”福山县主的愤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宛州去,我在宛州有一处宅子,住到那里去,然后按我说的做,将周卿华送到西亳去。”沈枭垚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头看着天空。

福山县主的怒火几乎瞬间便熄灭了,她盯着沈枭垚看了一会儿,艰涩地道:“能活命?”

沈枭垚道:“对,能活命。”

福山县主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进了脖颈,她抬手以袖子狠狠擦了一把,像是将那无数怨气尽数摧毁,最后伸手狠狠指了指沈枭垚,决绝地转身而去。

那神情像她们在辅国公府初见时一般,似乎只要沈枭垚做不到她的要求,她就让沈枭垚付出代价。

又过了几日,中州传来了消息,神武侯初战大胜,已追着杨凌往中州以南的方向去了。

沈枭垚正伏在案上写信,她写了几句话觉得不满意,揉成一团丢进玉瓶内,又俯身写了几个字,似乎写错了,一把抓碎再次丢开,没过一会儿那直颈大玉瓶都快满了。

几个侍女没人敢打扰她,一直到天色晚了,几个婢女将屋里屋外的烛火点上,沈枭垚终于抬起头看着金蕊道:“外面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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