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身穿破羊皮袄的牧民身上。
那牧民看似普通,手中握着一根长鞭,惊慌失措的赶着羊群,似乎是被湖边刚刚的打斗厮杀吓破了胆。
阿七却盯着他,悄悄握住剑柄。
岳老三顺着阿七的目光看去,皱了皱眉。
“你该不会觉得这个放羊的牧民,是明教的人吧,我看他已经吓破了胆,路都走不稳,怎么看都不像。”
阿七没有回答,足尖连点,已经跃到牧民跟前。
岳老三虽然心中疑惑,还是提着鳄鱼剪跟了上去,口中犹自嘟囔着。
“跟你说话,能把人憋死。老子倒要看看,这放羊的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牧民脸上布满风霜,躬身驼背,转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阿七二人,面上慌乱之色更重,两股战战,似是站立不稳。
“两位好汉,小老儿是附近牧民,放羊路过,什么也没看到。”
阿七的目光在他双手上停留了片刻,冷冷道。
“招星使唐天!”
牧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愣愣说道。
“什么使什么天,小人听不懂好汉说什么。”
岳老三睁大眼睛。
“你说啥?这放羊的是明教招星使唐天?老七,你没搞错吧?”
阿七没有理会岳老三,目光紧紧盯着牧民的手。
“你承不承认没关系,我都会杀你!”
牧民顺着阿七的目光,低头看看自己双手,已经明白过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话一出,自是承认了阿七的猜测。
“他娘的,你还真是!”
岳老三抄起鳄鱼剪,眼中充满兴奋。
唐天微微一笑,笑声中带着几分低沉阴冷。
“想死也不急于一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阿七淡淡道。
“第一,你的脚步。普通牧民常年放养,脚步沉重随意,而你,虽说步子沉重,已经刻意去掩盖,可落脚重而不沉,显然是练过轻功的高手。”
“还有么?”唐天面带笑容,不置可否。
“第二,你的手,牧民的手,粗糙有茧,茧多在手掌,而你的手,保养极好,茧在指肚,这是暗器高手特有的痕迹。招星使唐天,原是蜀中唐门之人,你的身份,不言自明。”
“第三,直觉,你的身上,带着高手的味道,与刚刚那些人,完全不同。在这里,除了招星使唐天,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最符合这些。”
唐天听完,眼中闪过赞许。
“看来,朱雀七宿是落在你们手上了!想不到,逍遥派一个青年,竟有这等眼力!既然被你识破,那我也无需再伪装!”
他缓缓脱下身上的破羊皮袄,露出一身劲装,衣角绣着一朵火焰,火焰上方,则是一颗星星。
太阳下,这颗星星,随着衣衫晃动,显得格外耀眼。
“明教高教主座下,招星使唐天!正是本座!”
唐天手中长鞭一抖,鞭身瞬间绷直。
岳老三哈哈大笑,鳄鱼剪在手中兴奋地挥舞。
“招星使唐天,果真是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这便把你的头拧下来!”
唐天看了岳老三一眼,浑不在意道。
“四大恶人中排行第三的南海鳄神,本座何曾放在眼中,倒是你,刚才杀人干净利落,还能让本座高看一眼,你是何人?”
“逍遥派,星耀堂,剑妖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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