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泽立在那里,晦涩目光遥遥向我望来。
霍婉清唤了他两声。
秦元泽回过神,疏离的回了句:“郡主有何事?”
霍婉清道:“我不晓得长乐殿往哪里走,秦将军带路好不好?”
她当真是美目盼兮,声如银铃。
秦元泽当即对身旁一位世家子弟说:“你给郡主带路。”
那位少年说“好”。
霍婉清不满道:“秦将军,我想你给我带路。”
这话一出,旁人都能看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都是识趣之人,纷纷借故走开去,留他们单独相对。
我不愿再看下去,转身往长乐殿的方向去。
杏儿在我身边感慨:“婉清郡主真是有勇气,自从秦将军推了福康公主的婚事后,整个长安就没几个女子敢毛遂自荐的,生怕触一鼻子灰。”
我说:“只要不是圣上强行赐婚,他多少会给人留颜面的。”
杏儿看我一眼,没再开口。
长乐殿外已是十分热闹。
许多眼熟的不眼熟的都来与我打招呼或者行礼,打招呼的恭恭敬敬唤我南书姑娘,行礼的唤我淑妃娘娘。
秦芳若挺着圆腹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转身向别处。
她如今嫁进了杨国公府,是世子杨成的夫人,也因这个身份,随杨成一同来赴的千秋宴。
早该与我了无瓜葛,但这人找我就没什么好事,既然身怀六甲,我更要避她远些。
然而她还要喊我名:“南书月!”
这么大名,不少人得听见,听见的人难免想起我和秦芳若因萧律而生的那些关联。
不想与她交涉,便是这个缘由,她倒好,还喊我名字。
我隐约有点怒气,停下脚步道:“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秦芳若扶着腰,面色有些别扭。
“我不知你现在算不算嫔妃,也不知该不该向你行礼。”
我说:“不知的境地,行礼总是没错的。”
秦芳若便真向我端端正正行了跪礼,而后低着头道:“哥哥说,我该同你请个罪,关于红豆的事,当年我殃及无辜,害了一条性命,实属不该。”
事实上于她而言,不过捏死了一只蝼蚁。
何况就算请罪,她也该向着红豆的坟去请罪,对着我又是什么道理。
“我不止一次告诫过你,别再打扰我。”
我转身踏入千秋殿中,她仍跪在那里,迟迟未起。
杏儿在我身边埋汰:“这什么做法,她跪在那里,倒显得娘娘您苛待她了。”
我猜,大约是在得知秦芳若做过的一些恶毒事后,秦元泽对她失望,兄妹情谊不比从前。
而秦芳若父亲一死,再失去哥哥的袒护,在国公府过的不太顺利,便想着找我说情来了。
但无论她在外头跪上多久,我依然难能对她有恻隐之心,毕竟那时候她想杀我,是真心实意的想。
在殿中等了没多久,外头宫人便高呼圣上到,大皇子到。
萧瑾疏牵着溯儿从殿外走进来,周兮兰紧随其后,我和众人分别于两旁行跪礼。
溯儿圆溜溜的眼扫视了圈,在看到我时,立即挣开萧瑾疏的手向我跑来。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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