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绝的是九丈高的翡翠貔貅,此刻正抱着我的青铜鼎蹭来蹭去,活像发情期的灵猫。
“林宁!”周小姐的尖叫声里带着九幽寒气,她散乱的发丝突然结成困仙绳,“你竟敢篡改展馆灵脉!”十二个捧盒童子齐刷刷打开玉盒,里面根本不是奇珍,而是十二颗跳动的心脏!
我后颈汗毛倒竖的瞬间,甄宏图的霜剑已经插进地面。
冰霜顺着困龙阵纹路逆流而上,眨眼冻住六个童子。
剩下六个却突然融合成三头六臂的怪物,捧着的心脏变成血色罗盘。
“要玩命是吧?”我抹了把鼻血,从机关盒里掏出个青铜面具扣脸上。
面具内侧的甲骨文突然活过来,顺着血管往心脏里钻。
沙盘里的万里长城轰然倒塌,砖石在空中重组城隍庙门,门缝里渗出粘稠如沥青的黑暗。
周小姐的困仙绳刚碰到门环就燃起青火,她惨叫着切断灵力链接。
我趁机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血色罗盘上:“天官赐福,百无禁忌!”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竟从虚空中拽出半卷《永乐大典》残页。
观众席突然站起个白须老者:“那是……失传的工部营造法式!”他手中的龙头杖重重顿地,震碎三排留影晶石。
我捏着残页往面具上一拍,城隍庙门里突然伸出数百条裹着绷带的手臂。
“诸位道友小心!”有人惊呼着祭出护身法宝,“是阴兵借道!”
但那些手臂却温柔地托起所有展品。
凤凰虚影被套上青铜尾翼,翡翠貔貅嘴里塞进机关齿轮,就连周小姐的百鸟朝凤裙都被绣上蒸汽朋克风格的齿轮纹。
整个展馆的道韵突然坍缩成太极图,阴鱼眼正是我的沙盘。
“这叫赛博修仙。”我摘下面具,发现右眼变成了机械瞳孔,“传统与创新,就像……”话没说完,十二道元婴级的威压突然从不同方向袭来。
那些丢了面子的势力终于按捺不住了。
最先发难的是驭兽宗。
三只裂天兕虚影踏碎展台防护罩,牛角上缠绕的雷火直奔我面门。
我吹了声口哨,沙盘里的青铜鼎突然飞出,鼎耳化作机械臂抓住裂天兕的尾巴抡起大风车。
“接着!”甄宏图把霜剑抛过来。
我接住的瞬间剑身突然软化,变成流动的液态金属渗入机关盒。
墨子虚影突然开口吟唱,声波震碎七层防护结界,展馆穹顶露出星空——真正的星空,而不是灵界幻化的虚假天幕。
星光照在面具残留的甲骨文上,我福至心灵地抬手虚握。
北斗七星突然坠落,在掌心凝成青铜勺。
周小姐见状终于变了脸色:“星官赐器!快阻止他!”
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握着星勺舀起沙盘里的黑暗,往那些偷袭者的展台泼去。
被泼中的展品突然扭曲变异,翡翠貔貅长出机械翅膀,凤凰虚影开始背诵《墨子·公输》,最绝的是某个剑修的飞剑,突然开始跳胡旋舞。
观众席的笑声快把穹顶掀翻了。
我踩着祭天台跳上青铜鼎,鼎内沸腾的贪念突然凝成黑色莲花。
钱富贵的符号顺着莲花茎秆爬到花心,绽放的瞬间,整个灵界盛会的灵力流向都为之一滞。
“承让承让。”我抱拳环视四周,那些偷袭者的展台正冒出青烟,“创新总要付出代价嘛。”说着打了个响指,所有变异展品突然集体自爆,化作漫天光点被我的沙盘吸收。
周小姐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她的境界竟从化神初期跌落到元婴大圆满。
我裤脚上的诡异符号发出饱嗝声,心满意足地缩回阴影里。
甄宏图凑过来耳语:“老林,你头顶有劫云。”
我抬头看见五彩祥云在汇聚,中间却夹杂着血煞之气。
这是创新之道引发的天道嘉奖与反噬同时降临!
观众席的大能们纷纷开启护体神光,生怕被牵连进去。
“来得正好!”我抓起破碎的三清铃残片往天上一抛,“墨家天工,接好了!”墨子虚影突然暴涨百丈,徒手撕开劫云。
祥瑞之气灌入机关盒,血煞之气则被城隍庙门吞噬。
当光芒散去时,我手中多了把青铜戒尺,尺身刻着“革故鼎新”四个古篆。
展馆陷入诡异的寂静,直到某个小修士的留影玉简突然播放起我方才的骚操作。
掌声如惊雷炸响,十八位评审同时亮出满分玉牌。
我瞥见周小姐正在偷偷捏碎传送符,裤脚上的符号突然弹射出去,在她脚踝咬了个带牙印的诅咒。
尘埃落定之时,我靠在重新凝实的八卦盘上啃灵果。
甄宏图正在擦拭染血的霜剑——方才混战中有个剑修想偷袭,被他冻成了冰雕伴手礼。
沙盘里的奇观正在缓缓消散,但那些被改造过的展品却保留着诡异的新形态。
“明天擂台见。”经过的修士们眼神复杂,既有钦佩又藏着不甘。
我摩挲着青铜戒尺上的刻痕,突然感应到西北角观众席有道熟悉的气息。
转头望去时,只看见个戴斗笠的背影正捏碎观战令牌,他腰间晃动的骷髅玉佩上,隐约可见“吴”字血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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