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西北角传来瓷器碎裂声。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手忙脚乱地把爱马仕丝巾塞进战术背包,镶钻的卡地亚手镯卡在防水夹层拉链间,在月光下闪着可笑的微光。
"周公子"林不凡转头看向主桌:"特勤九科上周在城北损失了十二个侦察兵,他们的抚恤金是每人两袋面粉,而您今天这身阿玛尼西装,够买下半车小麦种子"
周天麟的冷汗浸透了定制衬衫,他死死按住胸前徽章。
三天前那个雨夜在跨江大桥下的交易突然浮现在眼前:黑衣人递来的钛合金箱里,十二支淡绿色药剂正在天鹅绒衬垫上泛着幽光。
"不是说要收编民间力量吗?"林不凡从战术腰带抽出泛黄的档案袋,封口处血渍已经氧化成褐色,"上周极端天气寒流被征调的五十个好手,有三十七个死在污水处理厂,他们的装备现在锁在市政厅地下二层,需要我带各位去看看吗?"
宴会厅响起窸窣的布料摩擦声,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来,他左眼蒙着渗血的纱布:"我弟弟的猎弩...你们说会升级改装..."
"张建军,四十二岁,金水动物园驯兽师"林不凡抖开档案页,监控照片里男人正在给东北虎喂食:"感染爆发后你带着老虎守住了儿童医院,现在那只孟加拉虎的皮毛铺在周副市长会客室。"
周振邦手中的茶盏突然炸裂,滚烫的茶水泼在爱马仕领带上。他想起那个飘着雪花的清晨,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捧着虎皮走进办公室时,领口别着特勤九科的银鹰徽章。
"新时代?"林不凡突然提高声调,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变异乌鸦,那些翅膀带着腐肉气息的生物在防弹玻璃上撞出粘稠血印"不过是旧权贵披着尸皮跳舞!"
舅妈颤抖的手指摸到翡翠镯子的裂缝,三小时前她还在用这个镯子丈量外甥的人生价值。
此刻那些冰凉的翠色仿佛在灼烧皮肤,她突然想起林不凡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牛皮信封,里面是城南商铺地契和沾着脑浆的军功章。
"想要活下去,就记住三件事"林不凡拔出斧头,刃口残留的木屑簌簌落下。
"第一,永远别把保命的家伙交给穿西装的人;第二,变异体不吃金子但吃人;第三。。"他忽然指向宴会厅穹顶的巨型吊灯:"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在怪物袭击时就是三百公斤的杀人凶器。"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水晶灯链开始不安地摇晃,在地毯上投下蛛网般的碎影。穿晚礼服的女人们终于发出尖叫,她们的高跟鞋陷进波斯地毯的蔷薇花纹,就像半月前陷进柏油马路的那些细高跟。
"林先生!"市长秘书突然抱着金属箱冲上舞台,箱体上辐射标志正在泛红:"气象站检测到电离层扰动,可能是极端天气..."
"电磁脉冲还有二十分钟抵达"林不凡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电子监察设备,这是他专门用来检测极端天气用的。
"现在跑还来得及,如果你们舍得扔下这些"他踢翻堆满奢侈品的收纳箱,梵克雅宝胸针和百达翡丽腕表滚落在防毒面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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