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周过年,我跟着父母回了老家,跟我一同回去的还有我的吉他。
最近几年乡下流行修新房,老房子由于时间的久远被时代慢慢淘汰,居住其中的只有曾经儿时的回忆。
我家定然逃不脱时代潮流,最近两年也修起了新房,在老房子隔壁,样式和一般的房子没差,只不过我婆婆她们老一辈的审美,在二楼墙外嵌了一幅绿色的山水画加以淡蓝色的墙体的组合,着实不太好看,然而她们觉得很不错……
新房前旷阔的院子,中午一有太阳我就搬来木制躺椅找一舒服的地方晒太阳,和林七月在手机上聊会天之类的,轻松惬意。
听她说,她老家也修了新房,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不清楚,应该差不多吧。
过年的氛围随时间临近而逐渐浓厚,今年家里要摆席,庆祝刚竣工的新房,为此家里的客人每天都不少。
凌晨五点,天还是灰暗雾茫茫地一片,但楼下已经有了人行走的脚步和庭院边亮起的红色灯光,我鲜有地睡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才五点?紧了紧被窝,想继续睡,但转念一想这怕是要直接睡到中午,岂不是浪费了一个早上?
琢磨着再闭眯一小会儿就起床,然而我再次睁眼时,时间来到七点。
果然这种极具冒险和运气的游戏,我总是不太擅长。
我心一惊,还好没睡到中午,于是乎抵抗着仅存微弱的困意,开始刷抖音之旅。
早上八点,楼下的嘈杂声渐大,那是家里人陆陆续续在起床吃早饭。
红烧稀饭或者稀饭包子,躺在床上的我没感到饥饿,所以早饭环节跳过。
九点跟林七月时不时发道消息,一直到午饭,我才从床上爬起穿衣下楼。
“耶?终于晓得起来了啊?”我姑父捧着个碗,笑着调侃道。
我走到火柴燃烧的火像(火盆)边在小板凳上坐下,手伸靠近火盆,“早起来了。”
“那你不起床?”
“多躺了会儿。”哈出一口气,白雾从我嘴里飘出,早晨林间的水雾早已消散,乡村的连绵山脉彰显面容。
“快去灶屋端饭。”我爷说着还不忘刨一口饭。
“等下多。”我继续拖延道,刚起床再坐会儿。
我往他们碗里瞅,姑父注意到我的目光,问道:“粉蒸肉,要不哇?”
说罢,他夹起一筷子装出要喂我的动作,我摆摆手,“我自己去弄。”
起身走向灶屋,屋里我爸在灶边烧柴火。
即使修了新房,厨房依然保有一个灶台,用来烧柴火的那种,这让厨房显得不那么现代。
“耶?饿了才晓得起来撒?”
其实我现在不饿,只是到了饭点,不起床吃饭,以我婆的性子,只怕是要给我端上来。
“菜在外头桌上,这儿在煮面条。”
“不是有饭吗?”
“等下有客,你吃饭还是吃面?”
“饭。”我不假思索道,前几天中午天天吃面条,人都吃成面条了。
“外头电饭煲里头。”我爸往灶台里加了一把柴火,火焰顺着唯一的出口涌出。
蒜苔炒肉、粉蒸肉、凉拌黄瓜、黄瓜蛋汤三菜一汤,比起前几天的面条伙食不止好了一点,电饭煲里的饭剩两个人的量。
我舀上一碗饭菜,重新回到火像坐在刚才的小板凳上。
“你不叫你妹啊?”我爷说。
“她等会儿自己会下来。”我不在意地说,昨晚她凌晨一点敲我门,那一声可给我吓得不轻。
“快点去,都中午了还不起来干啥子?”
听我爷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只得放下碗筷朝二楼走去。
“咚——”
“起来没?”我对着紧闭的房门询问。
房间里传来翻身的声音,昨晚是熬到多久啊……
“起来了。”门内传出的声音充斥着熬了一宿的疲惫和不情愿,起床气无疑了。
“快点,太阳晒屁股了,起来吃午饭。”
“知道了。”屋内不耐烦地回了一句,闻言我一耸肩便不管后续,反正我叫了,起不来可不是我的问题。
重新坐在火像边,姑父问:“你妹哎?还没下来?”
“叫了。”我端起刚吃两口的碗,两口饭菜进肚,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有时候家常菜就是比外卖好吃,更别说乡下绿色健康的原生菜。
预制菜和家常菜相比唯一的优势就是便捷。
午时的太阳高挂苍天,金耀的光芒照射起伏的山和土地,如果对面的山再高些再宏伟些我想此刻一定能看到如同日照金山般的景色。
拍下一张风景照发给林七月,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在吃饭,要等会儿才能回消息。
放假将近有半月,足够频繁的对话已经能推测出林七月在家的大致作息。
消息发送后,我便将手机揣进兜,专注吃饭。
我妹终被我爷叫起来吃饭,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给我们烤火的人看笑了。
“你头发。”我指着她头发忍俊不禁。
“要你管。”我妹朝我翻了一个白眼,去到卫生间洗漱。
不一会儿,有人来了,我有一点印象,但不知道叫啥。
我爷笑着给我解释:“这个你要叫......”他思索两秒,“叫二嬢晓得不?”
“二嬢好。”
二嬢憨笑着说:“嗨呀,他晓得,去年才见过嘞。”
我又看向二嬢旁边拄着拐杖的穿着灰衬衫的中年男人。
“这个你叫二姑父。”我爷继续给我介绍着。
“二姑父好。”
至于后来的几人,都是靠我爷一一介绍,我才知道怎么称呼。
“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我上次见才滴点大。”
“还认得到我不?”
诸如此类的话在后面几天如电影复播不断重演,得亏我身边有能为我解围的长辈,不然我只有当个人机的份儿。
林七月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家里来了各种亲戚,亲戚分两种,一种是可以躲在她房间里不用见的,一种是她父母必须要她见的。
我知道林七月对亲戚不太感冒,加上她性格依旧有点社恐,哪怕改变了不少,但不代表完全摆脱。
对此我只能给她出些建议,或者安慰一下,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年的氛围在今年尤为浓郁,大抵是家里走访的亲戚多热闹有了生气影响的。
老宋说过年嘛,群里得来点热闹,顺便补上元旦的遗憾,让我们每个人发一个才艺视频在群里。
对此群里确实是热闹了,不过热闹不代表高兴,有才艺的人自是不用担心,但不是所都有人喜欢这种活动,比如和我关系好的貌似都不太喜欢。
“你会啥?”
“吃饭睡觉”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给杨树发去关切的问候,不出所料,他为此感到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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