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轻轻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手表,笑道:
“廖书记,咱们大驾光临,先进去瞧瞧吧!”
赵德红跟在江宇和廖天成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工厂,直奔接待室而去。
没多久,齿轮厂的其他大佬们也都陆续现身。
江宇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工人罢工、上访的“点火人”就是赵德红。
他同情地望了赵德红一眼,心中暗叹:
老兄啊,再过几个小时,你那马总老板可能就要亲自发话,让你“下岗”喽!
“廖书记,咱们不如让齿轮厂的同事们分头去找找这几个代表,坐下来聊聊,您看咋样?”
江宇提议道。
“嗯,看看他们有啥诉求,合理的咱就给解决了。”
廖天成爽快地点头答应。
“老赵啊,你赶紧把会议室安排好,我和廖书记先去那儿候着。”
“然后,你通知名单上的这几位,让他们去会议室集合。”
江宇把名单递给赵德红,吩咐道。
两人来到会议室,江宇心里还是摸不清廖天成的底细,不知道他和马爱强啥关系,所以话也不敢乱说。
他掏出烟,随手扔给廖天成一支,两人便开始默默地吞云吐雾起来。
其实廖天成也在暗暗观察江宇呢!
经过这几个月的“考察”,他觉得江宇确实挺靠谱,像外界说的那样,是个实干家,心里装着群众。
但马爱强那小子背景强大,他不得不步步为营,万一走错一步,可能就满盘皆输了。
虽然他也听说江宇后台硬得很,但没见着真章儿,所以在局势明朗之前,谨慎点总没错。
江宇和廖天成各怀心事,在会议室里干坐了半个多小时,桌子上的烟灰缸都快被烟头“占领”了。
好在几个工人代表的到来,给这尴尬的气氛加了点“润滑剂”。
“这是总部的江董和廖书记,有啥心里话尽管跟领导说。”
齿轮厂的一个副厂长向五个代表介绍道,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各位同志!别客气,随便坐,烟在这儿呢,自取哈。”
江宇把烟盒往前一推,热情地招呼道。
廖天成则拿出笔记本和钢笔,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江董和我来这儿,就是想听听你们有啥要求,有啥说啥,别藏着掖着,没必要搞那些过激的行为嘛。”
“嘿,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宇董事长吧?”
一位工人代表笑眯眯地打招呼。
“没错,我就是江宇。”
江宇笑着回应。
“江董啊,早就听说您是位好领导,您一来,我们心里那叫一个踏实!”
工人代表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来来来,快跟我说说,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江宇好奇地问。
“江董,廖书记,其实吧,我们也不想搞这么大动静。”
“但那个赵德红,哎,昨天他一回来,就开大会宣布他官复原职了,还说要废除您之前搞的那些改革措施。”
“我们这些新选的班组长、车间主任,一夜之间全成了摆设。”
工人代表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
“我们可不是在乎这点小官位,关键是厂子好不容易有点盼头了,工人们也都干劲十足,结果被赵德红一盆冷水给浇透了。”
“这赵德红也太过分了吧!”
廖天成气得把钢笔往桌上一扔。
“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厂子就这么毁了,所以才想着罢工,去省政府请愿,罢免赵德红。”
工人们补充道。
“这样吧,你们把要求列一列,我和廖书记带回去给马总看看,尽快给你们答复。”
江宇提议道。
“江董、廖书记,这事儿真等不得了,厂子停一天损失可大了去了,我们也心疼啊。”
“最好能现场给个准话,不然我们真要去省政府了。”
工人代表们焦急地说。
“那你们先说说要求嘛。”
廖天成催促道。
“其实也就三点,一是撤了赵德红的厂长职务,二是正式任命我们,三是把奖惩规定写成文件,发给每个工人。”
工人代表们简洁明了地说。
听完这些要求,廖天成心里那个感慨啊:
这些工人,真是把厂子当家了。
“我看这样,你们先去旁边房间稍等片刻,我们马上跟马总汇报,行不?”
江宇提议。
“行!江董,我们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工人代表们信心满满地出去了。
“廖书记,这几个要求都跟我有关,我看还是你去请示一下马总吧。”
江宇对廖天成眨眨眼。
廖天成琢磨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
“行嘞,我这就给马总去个电话。”
其实啊,那些工人们的要求,马爱强心里早就有数了。
所以接到廖天成的电话,他也没觉得多意外,就是觉得自己这脸被打得有点疼:
“廖书记啊,工人们提的要求挺合理的,都是为了咱们厂子的未来着想,我看啊,答应他们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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