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沂萱回过神,喝了口冰饮,凉丝丝的感觉让她打了个激灵,这才把思绪从男人身上拉回来。
被忽视已久的电影像心存报复,偌大屏幕上,是俊男美女的男女主角正紧拥在一起的背影。
看似在拥抱,实际细细腻腻的水渍声和低低的喘息声,从衣料摩擦声中,潮水一样,悄悄地漫出来。
出乎意料的镜头让段沂萱瞪大一双眼睛,这,这这,这部电影里面居然还有这种桥段吗?
她刚刚想的都小儿科了,这才是真正的不正经!
“咳……好会让人误会的镜头。”
段沂萱拿出自己见多识广的架势,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借着黑暗掩盖自己燥热的耳垂,一锤定音道。
“像这种故意的镜头,等转过去,肯定就会出现反转。”
镜头狡猾,深谙观众的窥私欲,刻意放慢了速度,从两人的背影慢吞吞地转动。
几种声音的主次随着镜头转动逐渐转变,就连配乐都停止了,在狭窄的,寥寥无人的电影厅内,缠绵地上演一出,只有喘息声,布料摩擦声,水声的煽情糜曲。
当镜头转到正面,将两张厮磨的面孔彻底框入视野,亲昵暧昧的交融简单粗暴地填满全部画面。
段沂萱只感觉,好像有一颗本来就在斜坡上的球,终于滚了下来。
啊啊啊……猜错了!
她尴尬得喉咙干涩,坐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先前信誓旦旦跟徐墨琛说的话,在这一刻成为了狎昵的软刀子,随着身边人若有若无的视线,刮得她面皮涨红。
真是的,真的是!还不如刚刚什么都不要说,现在显得更奇怪了!
段沂萱只觉得现在自己是喉咙干,嘴巴也干,像是被升腾的体温烤透了,坐在椅子上,她难为情地抿着嘴唇,小小的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尴尬的视线偷偷看了眼身旁,段沂萱才发现徐墨琛仍旧稳坐如钟。
他的视线放在银幕上,就连坐姿也跟入场时如出一辙,好像半点没有参与到她刚刚的话题里面似的。
一种迟来的懊丧,慢慢在她胸口翻涌,冲淡了沸腾的体温。
这男人……他难道是座雕塑吗?心和脑都是石头做的吗?
她甚至不觉得会是木质,木头会朽会从内腐化,只有石头才会这样,毫无变动。
原本兴致勃勃的段四小姐沮丧的身体向后靠,也没有了刚刚兴致勃勃的精气神,整个人正在有些涩然地陷进柔软厚实的椅子里。
她现在有点希望自己或者徐墨琛之间,能有一个人能像牛排上的黄油,醒酒器里的泡沫那样样,慢慢地在这个私密的场景消失掉。
也许这样,她和徐墨琛两个人,起码有一个人不会再坐立难安。
倏地,放在座椅之间的手腕,被一点冰凉的东西触碰到,像落了一块湿漉漉的冰。
段沂萱抬起头,瞥见仍旧端坐像在办公的男人,他原本放在西裤膝盖上的手,正在悄然无声地向她递上水杯。
男人的视线短暂地扫了她一眼,递水杯的手掌像屋檐下吹过风的风铃,又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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