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利桥下,浑河呜咽,河水被鲜血染红,浮尸壅塞河道。
方正邦作为吴三桂的参将,独领豹营驻守广利桥。
豹营三千甲士,皆是他亲自编练的新卒,虽说战力不如狮虎营,但这广利桥易守难攻,凭借着地利,却是能够实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
况且李定国麾下就五万贼军,
从开封一路杀到顺天,早已疲累,吴国贵的狮虎营六千精锐在房山据城而守,以逸待劳,他绝不相信贼军能杀到广利桥来。
至少,
三日之前,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这三日,
随着浑河上的浮尸越来越多,方正邦的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
浑河上还都是贼军的尸体。
可从第二天开始,浑河里的明军尸体越来越多。
方正邦的心才紧张了起来。
“报!!!”
探马勒住缰绳,上前禀报道:“将军,西边十里,发现大量贼军!”
方正邦眼皮一颤,震惊道:“来了多少人马!?”
“不下万人!”探马如实道。
方正邦皱了皱眉,追问道:“可有看到从房山溃退下来的袍泽?”
探马垂首道:“贼军之中,有不少咱们在房山的袍泽……”
此言一出,
方正邦大惊失色。
紧接着,
方正邦转身大喊:“传我将领,击鼓迎战!”
……
京城,
北镇扶司。
骆养性在鸽房门口焦急得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天空。
这时,
一只灰鸽扑扇着翅膀落了下来。
骆养性赶紧追进鸽房,一名锦衣卫缇骑刚好从灰鸽的脚上取下字条。
骆养性一把将其抢到手里,展开来看。
当他看到“房山城破,吴国贵纵身火海”这几个字时,脸色骤变。
骆养性不敢耽搁,
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北镇扶司,骑上快马,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抽。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如一支利箭一般冲了出去,
正是皇宫的方向。
……
广利桥西岸,
白文选踩着一具插满箭矢的尸体站在桥头,手中的雁翎刀已经卷刃如锯。
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左耳被削去一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疯狂的杀意。
用了一个时辰,
他才占据广利桥的西岸。
对岸,方正邦领着豹营剩下的千余甲士死守桥头,三排拒马枪寒光森森,枪尖上沾满了贼军的鲜血。
方正邦站在临时搭建的望楼上,掌心因紧握长枪而掐出血痕。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桥西的白文选,脸色苍白。
一个时辰,
这些贼军仅用了一个时辰就占据了桥西,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些日子,
他带着豹营的将士,没日没夜的在桥西挖壕沟深坑,制作陷阱拒马。
原本以为,能凭此坚守两日的,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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