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淡淡的光晕洒在栎阳宫的琉璃瓦上,却驱不散笼罩在秦国上空的阴霾。魏姬晨起,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略显疲惫却目光坚定的自己,暗暗攥紧了手中的木梳。自春耕大典挫败王昭仪与渭阳君的阴谋后,看似平静的宫廷与朝堂,实则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娘娘,昨夜奴婢听闻渭阳君府中灯火通明,似有人声嘈杂至深夜,怕是又在谋划什么歹事。”侍女小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神色忧虑,手中绞着帕子。

魏姬柳眉微蹙,语气沉稳:“这几日盯紧些,莫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渭阳君经此一败,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必是在憋什么大招,妄图卷土重来。”

与此同时,渭阳君府内,一片死寂压抑。渭阳君脸色铁青,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地上散落着几张揉皱的竹简,案几上的茶盏早已凉透。

“一群废物!”渭阳君怒喝一声,吓得一旁的心腹谋士一个哆嗦,“春耕大典那般周密计划,竟也能失败,还折了我诸多人手,如今该如何是好?”

谋士战战兢兢地回话:“君上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虽说上次失手,可咱们手中还有底牌。听闻商鞅近日正筹备新的户籍之法,欲将民众彻底管控起来,加强变法推行力度,这在民间引起诸多不满,咱们大可利用这点,再掀波澜。”

渭阳君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哦?继续说。”

谋士凑近,低声道:“咱们可暗中联络一些因变法受损的商贾和游士,让他们在市井中散布谣言,就说这户籍之法是要禁锢百姓自由,让大伙都沦为官府的奴隶,引发民愤。再买通几个朝堂上的摇摆之臣,在朝上向商鞅发难,内外夹击,不愁扳不倒他。”

渭阳君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好,就依此计行事,这次,定要让商鞅身败名裂。”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秦孝公高坐于王座,神色冷峻,听着大臣们奏报各地事务。

商鞅出列,拱手道:“君上,臣所拟户籍之法,旨在清查人口、合理调配劳役,为秦国发展奠定根基。如今虽有部分民众不解,可时日一久,必能看到其益处。”

话音未落,一位旧贵族党羽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商鞅,你莫要巧言令色!你这户籍之法,分明是苛政,限制百姓迁徙、择业,我大秦百姓向来自由奔放,岂能容你这般折腾?”

商鞅目光如炬,直视此人:“大人,若不规整户籍,如何征兵、征税?如何确保秦国各项政令畅行?变革之路,必有阵痛,为的是秦国长远昌盛,还望大人莫要因噎废食。”

双方你来我往,争论不休,朝堂上顿时吵成一片。

秦孝公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莫要再争!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下朝后,商鞅回到府中,心情沉重。他深知户籍之法乃变法关键一环,若推行受阻,后续新政将更难落地。正沉思间,魏姬到访。

“商君,今日朝堂之事,我已知晓。渭阳君一伙又在兴风作浪,意图破坏户籍新政,咱们不可不防。”魏姬莲步轻移,眼神关切。

商鞅微微叹气:“娘娘所言甚是,我正为此事发愁。这户籍之法触动了太多旧有利益,阻力颇大。”

魏姬略一思索,道:“商君,依我之见,咱们当双管齐下。一方面,选派能言善辩之士深入市井,向百姓耐心阐释户籍之法的好处,以实例服人;另一方面,严查朝堂上与渭阳君勾结之人,斩断其内线,让他们无法互通消息。”

商鞅眼中一亮,拱手道:“娘娘高见,商鞅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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