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反复劝说我爱护部下,我没听,到死后便会遭受这般痛苦!
张飞眼角淌下悔恨的泪水。
不是张飞没骨气,实在是太疼了!
抛开中毒、腿伤不谈,张飞每时每刻都在经历脑袋搬家的痛苦。
这种痛苦从古至今仅他能感受,寻常来说,脖子割一半人就死了,速度快的话几乎没感觉。
那不妨想象一下,一整个脖子,从皮肤到骨头,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中刀的痛苦。
便是铁人来了,能忍几日吗?
翌日清晨。
张飞起身,却没有痛苦感觉,环顾四周,装饰也不如自己的营帐豪华。
不疼了?
张飞摸脖子,忽地发现自己的手小了许多。
“张达将军,范强将军叫你!”小兵拉开帐门传话。
张达?
我?
张飞懵了,但他还是起身,去寻范强。
遇到范强,其人愁眉苦脸:“三天时间,哪可能准备好全军所用物资?”
张飞一听这话,火气直接冒上来:“如何筹备不好!我三天肯定能准备好。张将军是皇上三弟,亲封的车骑将军,一纸调令下去,哪郡哪县敢不从?”
谁料,范强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离咱们最近的县,需要半日功夫才能到达,第二近的需要一日功夫,其他光传信过去便不止三日!”
“算上来回时间,一个县能准备两天,一个县能准备一天,你的意思是仓促下令之下,他们便能筹备好我军所需布匹?”
一个县中有多少个染坊还是个未知数,就算发动全县人口,也没有足够的设备。
张飞恍然大悟,看着范强:“那你我只有死路一条?”
范强手指张飞大帐:“只能乞求延期了。”
张飞抓住范强:“他不可能同意。”
范强挣脱:“不说干嘛,等死吗?你我死到战场上也就罢了,好歹能庇佑子孙。因为几匹布死了,怎么也不叫个事。”
结果可想而知,张飞被绑到树上,被“张飞”抽到皮开肉绽。
事后,张飞对范强说道:“他不给咱活路,那咱只能跑了。”
“跑?往哪里跑,益州待不下去了,只能投奔吴国。割了张飞的首级,又能换取地位,又能报鞭挞之仇!”范强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张冒进屋,在张飞面前一番诉苦。
密谋完毕后,范强抽剑按倒两名军医:“若是传出消息,要你二人好看!”
二人面无血色,答道:“车骑将军从来没对我二人设施恩惠,我二人不会为其卖命。”
张飞呆呆地看着几人,麻木地提剑出帐,看着张冒附耳于守在营帐外的亲卫,然后众人散去,并承诺护送二人安全出帐。
张飞割下了“张飞”的脑袋。
张飞再度睁开眼,眼前是哭成泪人的刘备。
训练中的事情如寻常梦境般消失在脑海中,植入的记忆,同样统统抹去。
唯有那刻骨铭心的疼痛、教训留在了心底。
“翼德,你感觉怎样?”刘备关切道。
张飞坐起身,瞳孔呆滞,良久才答道:“谢大哥关心,小弟并无大碍,只是做了一场万分痛苦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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