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芝兰浑然不觉,只顾在那儿可怜似的抽泣。

周景承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刻意挤出一副心疼的模样:“母亲,芝兰知道错了,还请母亲饶了她这一回,虽然这次错过了笼络安定王的绝佳机会,但景承相信,以大哥的本事和我的才学定会让陆家重振门楣。”

李禾曦继续吃着蜜饯,香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陆之远看着地上啜泣不停的陆芝兰,加上刚刚那番求情的话,心里更加烦躁,“景承你不用替她求情,四妹嫁的是谁,是蒋迅,蒋迅可是安定王的人!今日这样寒酸的宴席,那就是在打安定王的脸!”

“你没看到宴席上有多少世家大族是看在安定王的面上来得,本是好好结交人脉的时候,却被你鼠目寸光的想法和行为全毁了!”

“蠢货!”陆老夫人越听越气,抬起右脚狠狠往她胸口一踹,“即刻此,收回你的管家权,今后陆府皆由我来料理,你不得再插手陆家任何事!”

陆芝兰被踹的心口疼,面上一片哀色凄凄,“是…母亲…”

“哼!”陆老夫人闭了闭眼,袖子一挥,陈嬷嬷搀扶着她往自己院里走去。

她怒气极盛,连带着将桌上的茶碗噼里啪啦的砸在陆芝兰脚下。

陆之远也是气的头也不回从她身边走过,经过时,一阵阵冷风夹着灰尘卷来。

秦昭昭站在屋檐下,看着陆芝兰哆嗦的背影露出笑颜。

李禾曦蜜饯也吃得差不多,用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准备回公主府。

周景承却快步她到面前,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他压下心中的涟漪,拱手肃然道:“今次让长公主看笑话了,听说四妹还是长公主保的媒,能牵到这样的亲事,全仰赖长公主,这也是陆家的福气,可惜芝兰着实有些不成体统,如果是长公主操办这次送嫁宴,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陆芝兰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转头,一双瞪得通红的眼睛怒视着他,龇牙道:“你如此仰赖长公主,不如去做那面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用日夜苦读诗书。”

“你胡说什么!”

像是被拆穿心底最肮脏的秘密,周景承眼神如刀,拳头握的咔咔作响。

陆芝兰有些后怕的咽了口唾沫,但一想到这里是陆家,又不甘示弱瞪了回去:“你有什么资格嫌我丢了你的脸面,你若不是娶了我,靠挂陆家,你这辈子都是阴沟里的臭虫!”

李禾曦斜睨着他们二人,一双金镶宝八珠耳坠翠莹莹地扫过雪白的面颊,随后笑了。

周景承憋得通红的脸在听到李禾曦的讥笑后,急步上前扬起手就给了陆芝兰一个耳光。

除了李禾曦,谁也没想到周景承会动手打人。

这个巴掌算什么。

人人都觉得周景承是个儒雅书生,可在前世,周景承每每在朝堂上和政党起了冲突,又或者在陆芝兰这里受了气,他就会来幽禁她的小院里,拿她当出气筒,对她动粗,对她百般折磨。

陆芝兰脸庞瞬间扭曲:“好啊!你居然敢打我,我这就告诉母亲去!”

周景承嫌她聒噪,干脆又给了她一巴掌,一双冷眸毫无波澜,“你去!赶紧去去!我看老夫人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这边!”

陆芝兰被打的偏过头去,唇角破了,涌出了血丝。

李禾曦露出恰到好处的诧然:“周士人,芝兰好歹是你的妻子,你这都把她打出血来了,还是快些扶她回去,擦些药才好。”

周景承冷哼一声,丝毫不怜惜:“夫为妻纲,她说错话,我教训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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