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朵牡丹还是进了牧屿的肚子。

被片薄的手切羊肉有着很奇妙的口感,裹吸汤汁是一绝,兼着本就炖透了,这下更是入口即化,一口下去肉香四溢。

牧屿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被燕阗第一次劝饭成功的时候,同样满口肉类的丰腴风味,同样饱胀到想yue的体感。

年轻时被燕阗劝饭就算了,年纪大了还要被燕阗的小苗苗劝饭。

牧屿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葳蕤被燕阗带坏了,还是说会不会劝饭本就是将军府考核的一部分。

事实上,葳蕤劝饭纯属不得已而为之。

自从免修了三科还不上早读后,葳蕤在溶月坞门口碰见燕阗(吃早饭版)的概率直线上升,后来更是直接演变成了燕阗在门口等葳蕤,吃完早饭由燕阗开星槎去将军府。

过程中会时不时刷新一些同僚,比如什么在旁边花园散步的竹某啊在弹琵琶的黎某啊偶尔来溶月坞吃早饭的杜某啊送小孩搭公共星槎上学的屏某啊……

然后就变成聚众早饭后一起上班。

得亏燕阗的星槎挺大的,不然还坐不下。

这几个月里,葳蕤是如何被劝饭,又如何被劝得绷不住开始反过来给别人劝饭的,就已经无需多言了。

主要是言不完,真要言的话大概能言出一本《葳蕤受害实录》。

《牧司砧受害实录》的姊妹篇那种。

如今的葳蕤已经能从将军府的群体劝饭里全身而退了,更是开始反向迫害他人,牧屿只是被波及了而已。

这么说来,根源依旧是一开始劝饭的某人呢。

燕·万恶之源·阗。

牧屿:燕阗你是不是妨我啊燕阗!?

……

看见自家叔爷爷招手示意要打包,特地叮嘱要多包几层免得串味,牧岳才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这股龟毛劲儿,对了。

可牧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牧屿有几年没见了,早年就没话题,如今想搭话更是不知道从何搭起,战战兢兢之余还怕一个不小心戳到什么,然后被临场抽查知识点。

牧岳快把头挠秃了。

本就饱经风霜的发际线更加岌岌可危。

抽查倒也不是不行,牧岳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但是现场除了知根知底的老周外还有个崽……

没过的话就有点丢人了……

牧岳挠头的手一顿。

对啊,还有个崽。

牧岳在店里见到两人,第一时间没往“这就是我要接的人”那边想,除了长期不见牧屿没认出来外,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得到的消息只是接他叔爷爷,没听说还有个同行人。

如今看来,这个同行人小小年纪就形貌昳丽气度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之前片肉的危险感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

这个崽危险归危险,一看就是技斗派的武人。

肯定不是搞科研的!

是安全话题!

牧岳勇敢发问!

“叔爷,这位是……?”

牧屿接打包盒的动作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没有给两人做介绍。

原谅他是个技术人员,社交一般不关他事,罗浮高层有燕阗和碧君两个社交恐怖分子已经够用了。

甚至有点太够用了。

牧屿回想燕阗是如何告知自己的,措了一下辞:“我是回来休假的,至于他……”

牧屿拍了拍葳蕤的肩膀,他并不常和人亲近,这个动作做得有些生疏。

“他叫葳蕤,是将军府派来丹州府观治所实习的武官。”

牧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这几个月暂时借住在牧家。”

跟他住。

葳蕤:?

“牧叔,小五哥不是这么说的吧?”葳蕤瞪圆了眼,“他说我到丹州直接去观治所宿舍报到啊!”

“观治所不强制住宿。”

牧屿摸摸他的头:“而且你才多大,放你一个人住宿舍我不放心。”

“燕阗怎么把你交给我的,我就得把你怎么带回去。”

牧屿悠悠叹了口气。

“牧家虽然称不上富丽堂皇,远比不上你们水家的梨花庭院,伙食还一般,但也比那鸽子笼一样的武官宿舍条件好一点。”

而且伙食一般是地域性原因,观治所的伙食也一般,说不定还没有牧家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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