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旭悠悠转醒之时,已是次日的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缓缓地睁开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很快便清晰起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张距离极近的脸庞!
那张脸几乎与他贴在了一起,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董明旭心跳陡然加速,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啊——”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与此同时,苏思远也被董明旭这声尖叫吓得不轻。他原本只是凑近一些想要看看对方为何迟迟未醒,却未曾料到会遭遇如此状况。那刺耳的尖叫声如同一根尖锐的针,直直地刺入他的耳膜,令他不禁浑身一颤。
“抱歉抱歉!”苏思远呆愣了片刻之后,如梦初醒般连连向后退去几步,直到与床榻拉开一段较远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惶恐之色,急忙对着仍躺在床上的董明旭拱手行礼,诚恳地道:“弟子无礼,冒犯了前辈,还请您恕罪。”
此时,董明旭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苏思远身上,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审视。只见面前之人年纪轻轻,面容白皙干净,五官精致而俊秀,犹如精心雕琢而成;一袭淡青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更显得他身姿修长、挺拔如玉,宛如一棵沐浴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的小树苗,透着一股清新脱俗之气。
“这是哪里?你是谁?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
“回前辈的话,此处乃是医馆所在之地。晚辈名叫苏思远,就在昨日,您不幸遭遇刺客追杀,性命垂危之际,幸得我与我的夫子及时出手相助,方才救下您一条性命。”苏思远毕恭毕敬地站立于不远处,身姿挺拔如松,神色肃穆,一字一句清晰而又郑重地回应着。
然而,面对眼前这位救命恩人,董明旭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感激之意,反而依旧充满了警惕与戒备之色,他沉声道:“不认识!你们救我究竟所图何事?不妨直说吧!”
听到这话,苏思远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但面上仍保持着恭敬之态,赶忙解释道:“前辈莫要误会,我家夫子正是董老的亲传弟子啊!而我呢,则是董老的徒孙。因此,我们对您出手相救,完全是出于同门之情、师恩之义呀!”
董明旭闻言,心头微微一动,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董老?你所说之人可是我父亲?哼,这世间除了家父之外,还有谁敢妄称董老之名?”言罢,他原本紧绷的神经似乎稍稍松弛了一些。
见此情形,苏思远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正是!前辈您如今想必也已明白,我等之所以冒险施救,全因夫子深知您与董老之间的关系!所以,当得知您遭逢险境之时,夫子毫不犹豫便决定出手搭救了。”
只见董明旭眉头微皱,面色阴沉地说道:“哼!居然如此这般……那好,你速速将你家夫子请来,本老夫倒是想要瞧一瞧,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妄称自己乃是我爹的徒儿!”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和质疑。
站在一旁的苏思远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回应道:“请前辈稍候片刻,晚辈这便前去通传,定当速去速回。”言罢,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临近门边时,苏思远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门闩,小心翼翼地将门合上。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紧紧关闭,只留下董明旭一人在屋内等待着七鄞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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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夫子,董夫子他醒了。”苏思远一路小跑至旁边的房间前,停下脚步后,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叩响了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少顷,屋内传来一道低沉而温和的声音:“进来罢。”得到应允后的苏思远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并缓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身着一袭暗红色锦袍的七鄞。那身锦袍质地华贵,其上绣有精美的暗纹,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倒是将他映衬得颇有几分鲜衣怒马少年郎的风采,与一脸严肃、刻板无趣的教书先生形象大相径庭。
此刻的七鄞正静静地坐在窗户边,一只手随意地抬起,以手肘支撑着下巴,一双冷淡如寒星般的眸子望向窗外,目光悠远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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