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除了脸上干净一点，别处都是脏兮兮的。
“这些都是新到的货，公子有瞧上的尽管挑，都干净着呢！”牙人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卖力地推销着。
计一舟皱了皱眉，他买人回去是正儿八经要干活的，买这些小姑娘回去，宁元昭怕不是要怀疑他的动机了。
一切有可能会破坏他们夫夫感情的事情都不可以做。
“我是要买回去干活的，这些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我就不要了，看看别的吧。”计一舟说。
早知道这事儿就让宁元昭来了，他一个土着做这种事情肯定会更得心应手。
就算他自己清楚他买人回去不会真的奴役人家，这毕竟也是买卖人口哇。
牙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的有的，公子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他看来人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下意识就把人带去了这边。
不过他们牙行还就是下人多，这种长得不错又干净的反而要少一些。
他带着计一舟去了另一处，这个房间里面的人就要比刚刚那些长相逊色得多了。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分别挤在房间的两头，有些身上还带着伤。
“公子想要带回去干些活的可以看看她们，粗使的、识字的、会些手艺的都有，这价格嘛，自然是看品相......”
牙人这会笑的就没有那么猥琐了，一本正经地跟计一舟介绍。
计一舟屏住呼吸，开始打量起这些看上去都脏脏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麻木的面孔。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子身上。
她的身体因为害怕一直抖个不停，侧着身子死死地挡住身后的人，计一舟站的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她想要遮挡住的人。
是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女孩儿。
牙人循着计一舟的视线看过去，还以为计一舟是看上了那个女子，立马开口介绍。
“这姑娘是启南那边的人，是被自己亲爹给卖掉的，那家人急用钱，她签的都是死契，这样的情况不好在原籍留着，这才把她弄到了咱们这里，山高水远的，也不怕以后再出什么岔子，人都是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计一舟问。
“只是她还有个妹妹，如今也才不到七岁，她非要主人家一起买她们两个，那么小的一个小丫头什么事都不能做，也就没人要她。”
牙人解释了缘由，继续说：“也是咱们牙行不做那逼良为娼的买卖，否则这样的，换到别家早就把那个小的扔到青楼去了。”
计一舟听完没什么表示，每个人都活得很辛苦，他总不能因为人家身世太惨就把人带回去吧。
他的确是要买个姑娘，只不过他买回去是要给荷花帮忙的，要会识字会做账的就更好了。
“有没有会识字记账的，心细一些的姑娘？”计一舟问。
“那不巧了吗？”牙人一拍手，“刚刚说的这个姑娘他也是会这些的，要不是她那个妹妹，有这样的本领早就高价卖出去了。”
“你也说了，她有个妹妹。”计一舟说。
他是来买工人的，带回去一个小丫头算什么事。
牙人可惜的暗暗叹一口气，这个人怕是就要这么砸在手里了，再过段日子还卖不出去，就把人强行分开算了。
“那您看看这几个，”牙人点了几个姑娘，指给计一舟看，“这几个也是好的，身世背景也干净，手脚也伶俐。”
计一舟看了看她们，随便挑了一个合眼缘的，手指伸出去刚要定下，先前那个女子突然膝行几步，对着计一舟猛地磕了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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