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包吉仿若侍奉家中尊长,每日奉上美酒佳肴,遣人替两人换药清洗伤口,不敢有丝毫差池。乐和看在眼里,返家告知顾大嫂等人,这场风波方才平息。
而杨芝储一行人已驱马临近登州。他招来樊登、时迁,以及五十名军汉,对着他们沉声道:“快马加鞭赶往登州府衙,虞候你务必牢记我的话。时迁,此事可有胜算?”
时迁抱拳跪于马下,恭敬答道:“大人,林教头家的蛇矛我都能取得,区区一个六案孔目家中,放置些证据易如反掌。”
待两人离去,杨芝储瞄了一眼石秀、焦挺,缓声道:“明日行事利落些,切勿露出任何破绽。”
两人抱拳应道:“大人放心,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不会节外生枝。”
杨芝储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目光凝视着登州。此地将是他的跳板,多亏毛太公阴险狡诈,以性命送上登云梯。
当日晚间,孙立收到虞候送来的信笺,阅罢,面含笑意,朗声道:“如此甚好!明日我点齐兵马,虞候随我去州府请来王正。我倒要看看这厮如何应对。开膛破肚,此等刑罚正合我意。”
孙立将信笺投入火中,随即将大人的安排口述于众人。顾大嫂颔首道:“若如此,兄弟也算得偿所愿,自是甚好。”
次日清晨,知府面沉似水,缓声道:“何人一早送来名帖?为何还有孙提辖?”
下人将名帖呈上,恭声道:“青州慕容知府书信,都统制杨芝储名帖。小的不敢有丝毫怠慢,只得唤醒大人,万望大人海涵。”
知府闻之,面色剧变,手忙脚乱地接过书信,匆匆阅罢,心中叫苦不迭,暗叹自己怎会轻信一个小小刀笔吏。他赶忙整理好衣冠,移步堂前。只见孙立跪地抱拳,沉声道:
“大人,官家赏赐都统制杨芝储,赞其剿灭京东一路流寇山匪。今日六案孔目王正白纸黑字言山上有流寇,且解了文书送至青州。都统制命我即刻剿灭山匪,烦请大人安排王孔目带路。此山凶险异常,虎狼肆虐,我从未听闻有剪径强人。人皆不敢行,匪盗又如何劫道为生?想必王孔目定能为我答疑解惑。”
知府岂敢多问,但凡耳聪目明之人,皆知晓都统制杨芝储两破西夏,乃是官家恩赐的近臣。这王正着实是将人家得罪得死死的,竟敢撰写文书污蔑功臣往昔功绩造假。此事他岂敢掺和,连忙唤出王正当面对质。
王正茫然不知地来到堂前,虞候樊登将一本奏折扔至其面前:“小小官吏竟敢妄生事端,朝堂之上有人参奏都统制。你不是说山上有匪吗?给杨提辖带路,今日若是未见匪踪,休怪我等按律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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