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起身,坐到后排关上门,他终于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过去了,傅青章终于收到一张照片。

往日里繁华的街道上一个路人都没有,只有远处的一个骑手正在送餐。

昏黄的路灯下,阮知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手放在口袋里,脸埋在膝头,尽量用羽绒服包裹着自己,像一只笨拙又可怜的蜗牛。

他的身后,广玉兰的枝叶被吹得很弯。

傅青章打开天气软件,看到今天有四级的东北风。

【阮先生已经坐车走了】

周应年发了一条消息。

【嗯,辛苦】

那么多人同时松了口气。

第二天,阮知还是八点钟到的。

不过傅青章还没有回来。

他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时候,周应年悄悄到了他跟前,道:“阮先生,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试着请求下。”

阮知抬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谢。”

周应年没敢多说,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昨天阮知回去之后好好泡了个澡,不然真的要被冻坏了。

今天比昨天的温度还低,再让他来一次,他可能真的会受不了。

傅青章晚上将近十点才到家。

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不知道傅青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都不再戴套了,明明之前还在跟他道歉的。

阮知心里有气,但是为了自己的健康,他还是请求道:“我,我可以留下来,住在客房吗?今天有点冷。”

傅青章似乎顿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房间里静的可怕。

心头传来一阵酸涩。

阮知小声道:“对不起,我先走了,明天见。”

不用看就知道是又哭了。

每次都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做的事情却一次比一次大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傅青章竟然有种“扳回一局”的幼稚感觉。

回到楼下看到周应年,阮知提醒道:“麻烦记得把钱打给我,谢谢,昨天我没有收到。”

周应年愣在原地。

在他走出大门前才回复道:“好的,我马上核实。”

阮知重重关上了门。

和第一次相比,阮知轻车熟路许多,很快就找到了大门。

天气虽然更冷了,但他心里很气愤,便也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在这种高档的小区里,每天晚上来,深夜走,再这样下去,他怕有人会举报傅青章招嫖。

最多再来明天一天,不能再来了。

周应年再次跟着出来,还好这次阮知已经提前在路上打了车。

有了第一次的定位后,打车方便很多,人和车几乎是同时到的,还是在昨天的位置。

周应年实在不懂,明明这已经是最好的相处方式了,两人又在斗什么气?

第三天,阮知自觉多了。

虽然他觉得身体已经到极限了,不过他没有再拉下脸请求什么,而是乖乖走人。

毕竟请求了也没用。

走的时候他还抱了抱傅青章,告诉他自己要去拍戏了。

看起来非常的称职。

不同的是,今天下雪了。

作为典型的南方人,阮知暂时忘了难受的感觉,抓紧时间掏出手机拍照。

因为这里的雪很奢侈,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不再下了。

他蹲在地上等车,有雪花落在他羽绒服的袖子上,棱角分明。

手机像素很高,抓拍得很清晰。

阮知乘兴发了个朋友圈,说“上海下雪啦”。

自从拍戏出道后,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发动态了,不知道朋友们看到会不会奇怪。

看到他的动态,傅青章酝酿出的自责和心疼又消失殆尽了。

因为翟天豪和夏秉春都点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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