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一听,宋十二平日里挺能巴巴的,今日还能说出什么高谈论阔来。”

晏殊心里是有些置气的。

绝不能让他给小瞧喽,你小子且等我为书院搞来钱财,为那些百姓提供做工之地。

宋绶听出来晏殊这句阴阳怪气的意思了。

平日里你不是挺关照宋煊这个陨落的小神童的吗?

看样子宋煊说的话,真是让你晏同叔破防了,且记在心中。

打伞站在阴凉处的王从益,听着宋煊上台,并无意外。

他可是把许多消息都传回去了,可惜自家老爹对于此子并不在意。

反倒是催促王从益尽量与他媳妇同房,争取生出个孩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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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王从益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王从益叹了口气,很快就被一旁的王泰捕捉道:

“怎么?”

“王兄对他有意见?”

王泰是宰相王旦之子,当年就是他爹被学子在大街上扔了书本大骂一通。

所以很理解窦臭被普通学子羞辱后的恼怒,但是窦臭他自己个没脑子,竟然想要以势压人。

不像他爹那样宰相肚里能撑船,旁人抓住这个狂生送去开封府治罪,但是被王旦给拦住,说人家说的对,把人放了。

此事流传一时。

因为按照大宋的潜规则,一旦天下出现什么灾祸,不是皇帝的问题,那便是宰相的问题。

对着皇帝与宰相骂一顿,指定没错。

毕竟这是上天的警示。

其实相信的没有几个,但却可以通过这些事,能够管到天子以及当朝宰相头上去,那就很让言官们爽啦!

“我对他宋十二能有什么意见?”

王从益面色苍白,却是十分喜欢凑热闹,他躺在病床上憋坏了。

瞧着满院子里生机勃勃的学子们,也能让他有错觉,自己也同这些人一样健康。

“欣赏的很。”

听到这话,王泰眼里露出疑色。

王从益一个当过官的人,会欣赏一个普通学子?

他不就是词写的好点嘛?

在科举考试当中,他宋煊能不能顺利,通过第一级别的“解试”还是个大问题呢。

王泰自认为读书天分很高,他的劲敌是王尧臣。

哪一个学子不想考取状元啊?

“不要小瞧他。”

王从益从袖子里掏出新一期的彩票:

“光是这个经商主意,就不是谁都能想得出来的。”

王泰哼笑一声,并不理会。

如此骗钱的手段,也就是那些没脑子的人才会去买这玩意。

王从益正是做过官,才觉得宋煊这个买卖极好。

不仅能为官府提供新的税收,还能把扑买变成正规化,更能给予大批百姓做工的机会。

如今怕是早就有人研究宋煊的买卖,想要从里面分一杯羹出来。

宋铭捅了捅宋浩:

“五哥,真是十二弟哎,咱们当年考进书院都没有他这般风光。”

作为同宿舍考出去的宋痒兄弟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宋浩这两兄弟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

“嗯。”

宋浩的心情是有些感慨的,十二他真的一飞冲天了。

就是不晓得在三个月后的解试里,他会取得如何成绩?

宋浩相信,依照宋煊的性子,绝不会因为时间短,就明年再参加解试了。

台上。

范仲淹瞧着宋煊十分礼貌对着下面的同窗,分三个方向行礼致意,感到很满意。

在范仲淹看来,宋煊是个有本事的人,但一直都保持着谦虚,光是这一点便极为不寻常。

范仲淹把木质喇叭递给宋煊,示意他来讲几句,鼓励诸位同窗。

而台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宋煊看,露出疑惑,兴奋、羡慕、不屑以及想要看他出糗的。

毕竟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还要公开讲话,那压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大。

宋煊拿着木质喇叭,起手就是一句:

“尊敬的夫子们,各位同窗们,大家好,俺叫宋煊,行十二。”

台下的张方平直接绷不住了。

十二哥这话未免也太官方了些。

相比于了解宋煊的张方平,其余人倒是充分的感受到了宋煊对他们的尊重。

宋十二这个人长得高大,被人传言当街把翰林学士从二楼推下来,妥妥的乡间恶少年形象。

可是当日与宋煊同去的许多学子都可以作证,那窦臭明明是自己做贼心虚栽下去的,偏要栽赃到宋煊头上。

难不成宋煊他有本事一步跳到一丈以外去推窦臭?

如今听着宋煊讲话,更是表明他很有礼貌的!

“学生得以踏入这应天书院之门,实乃三生有幸。”

“夫子教诲,如春风化雨;同窗相伴,似芝兰玉树。”

“学生虽愚钝,然心怀壮志,愿借此良机,略陈肺腑之言。”

“古人云:“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学生虽出身寒微,然不敢忘圣贤之训。”

“愿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勤学不辍,砥砺前行。

“他日若得寸进,必不负夫子教诲,不负同窗砥砺,更不负这天下苍生。”

宋煊先是以范仲淹的话头接出来,又引申出尊师重道,友爱同窗,勤学笃行,到心怀天下再次扣题。

引得新生们一阵鼓掌喝彩。

宋煊的这番言论,当真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简直的最佳嘴替。

即使大部分都不清楚这个名词,但经久不息的掌声显示了他们内心的激烈赞同。

晏殊摸着胡须道:

“这小子口才真不错,但愿将来这小子别蛊惑那么多的学子去我的府衙外闹事。”

这小子要是生在乱世,怕是真能聚集一帮人成事。

宋绶又是哈哈一阵大笑,晏殊他怎么想的?

宋煊再怎么不是个玩意,他也不能带着人像对待窦臭那般去对付你这个父母官呐。

张师德没理解晏殊话里的意思,随看向他:

“我不记得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啊?”

晏殊有些无语的笑道:

“我自是知道,窦臭那日之事,我没有亲眼见到,但今日宋十二的这番演讲,我却亲眼所见。”

“窦臭他败的是一丁点都不冤枉!”

张师德指了指晏殊,同样莞尔一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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