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覆老将军,这必是刘备的攻心之计,我军将士军心明显已被动摇,倘若刘备大军来攻,只怕无心抵抗啊。”贺齐压低声音,忧心忡忡的提醒道。
黄盖心头一凛,从狂怒中回过神来,四下一扫,果然见士卒们皆是窃窃私议,神色犹豫惶然,分明已是军心动摇之状。
“好一道毒辣的攻心计,这定又是萧和那妖人的卑鄙手段,可恨啊”
黄盖拳头击打着城垛,口中是咬牙切齿。
突然。
碎碎念停止,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沉吟片刻后,黄盖愤怒变为了讽刺,嘴角钩起一抹冷笑:
“刘备,你不是自诩仁义,口口声声要救南陵一城百姓么,老夫就让你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
次日。
数以万计的刘军士卒,开出了刚刚修筑安毕的围营,四面八方向南陵城前汇聚。
正午时分,北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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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亲统三万大军,已列阵于城前,摆开了攻城之势。
与此同时,西南东各门,黄忠,文聘等诸将,亦率本部兵马,于各门前列阵完毕。
刘备立马于阵前,举目远望敌城。
只见城头一线,江东军士卒零零散散,北门一线的守军满打满算,不足两千余人。
城中守军总计五千,那其余三门守军,每门不足千人。
十倍兵力优势,己军占尽上风!
“主公,我军十倍于敌,伯温军师昨日攻心之计,依宁所见,必已动摇敌军军心。”
“今日一战,末将等必为主公踏破南陵!”
甘宁刀指着敌城,豪然自信的笑道。
刚刚加入刘营的他,心中憋着一股劲,自是迫不及待想要破城立功,以功劳在刘营中站稳脚跟,确立自己的地位。
刘备脸上亦是志在必得笑意,马鞭一扬,便要下令全军攻城。
号令未出前,城头忽然有变。
原本士卒零散的北门城头,忽然之间窜出了数千身影,转眼便将城头空位补齐,甚至达到了拥挤的地步。
刘备马鞭放下,不禁奇道:
“城中江东军不过五千余人,怎么北门一线,突然间冒出这么多江东军,难道细作情报有误?”
甘宁等诸将,皆是面露疑色,一时间无可解释。
“主公,那并非是江东士卒,皆是平民百姓!”
法正目光锐利,第一个看出了不同寻常之处。
经他一提醒,刘备再次定睛细看向城头。
果不其然,那新出现的数千人马,皆非披甲执刃的士卒,而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男女老幼,加起来有两三千之众,正惊慌失措,哭哭啼啼的被江东军驱赶于城垛前,好似生怕他看不清这些人是平民生份。
“黄盖这是想干什么?”
刘备眉头皱起,眼中困惑不解。
甘宁等众人,皆也神色茫然。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拿百姓来做挡箭牌呗。”
萧和一语戳破,冷笑道:
“黄盖自知兵力不足,军心又为我们动摇,光凭几千士气低落的士卒,绝无可能挡得住我十倍大军围攻。”
“所以他才想出了这道下作手段,将南陵城中百姓皆驱赶上城,充当他的挡箭牌。”
“他是算定主公心存仁义,断然不会不顾百姓死伤而强攻南陵,所以才有此毒计!”
听得此言,刘备恍然大悟。
“这南陵百姓,现下可是他孙权子民,他黄盖身为孙氏老臣,又是成名已久的老将,没想到竟能使出如此无耻下作的手段?”
“他就不怕遭世人唾弃,不怕有损孙权的声名不成?”
刘备脸上燃起怒色,目光如刀刃般射向那面“黄”字旗。
萧和嘴却扬起一抹讽意,不屑道:
“孙权若是在乎什么名声,就不会两次背盟了,孙策孙权两兄弟,屠城的事可是没少干,黄盖身为孙家之臣,其心狠手辣自然是上行下效。”
“现下他为了守住南陵,替孙权拖住我们,拿区区几千百姓做肉盾,又算得了什么。”
刘备若有所悟,眼中再添厌恶之色。
深吸一口气强下怒火后,却叹道:
“孙氏主臣视百姓为刍狗,我刘备却不能,看来强攻南陵是不成了,得另想破城之策才是。”
左右众人议论纷起。
“若不强攻,就只能智取,上上之策乃是挖一条地道暗通城内,以奇兵里应外合破城。”
“只是这黄盖久经战阵,必精通守城之道,未必不会有所防范,多半会于城墙下埋设水缸,以监听地下动静。”
“我军想暗挖地道入城,只怕又瞒不过他的监听…”
法正捋着细髯喃喃自语。
“地道,地道…”
萧和听着法正碎碎念,忽然眼眸一亮:
“孝直,我倒有个办法,或许能神不知鬼不觉挖一条地道入城,叫黄盖那老匹夫无从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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