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娃哥?”
身后继续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又因为相隔太过久远而显得有些陌生。
算起来应该有接近十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许平川不敢回头,四周的神秘白雾好似能侵蚀他的神智一般。
他现在觉得脑海中有些昏昏沉沉,许多东西都记不清楚了,从离开溪口村那天开始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逐渐模糊起来,而十年前在溪口村中的记忆倒是开始不断浮现在眼前。
他知道,只要回头便有可能彻底迷失在此地,再也无法离开了。
是幻境还是心魔,许平川分不太清。
他低下头摸了摸手上的油纸伞,他认得这把伞,那是他八岁那年二哥上山射杀了一只狍子,然后带着他去槐溪镇上卖了钱,临回家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便用卖狍子的钱在路边小摊上买了这把家中的第一把油纸伞。
他还记得那天二哥打着伞牵着他回家的情景,也是如现在这般淅沥的小雨,二哥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打着伞,边走边说。
“呆娃子,过几天清明,记得叫我去给爹娘扫墓,去年我连着打了几天的猎,忘了日子,今年再不去的话,他们该生气了。”
小小的呆娃眨巴着眼睛。
“他们为什么要生气啊?”
许二壮闻言哈哈笑了两声,摸了摸呆娃的脑袋。
“当你天天惦记着某个人,然而对方却一年只来见你一次的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呆娃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虽然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已经开始在心中算起日子来了。
......
许平川从记忆中抽身,没有回头去看身后那人,只是拿着油纸伞继续向前走着。
走了一会儿,身后的脚步声竟渐渐的小了,开始传来阵阵细微的啜泣声。
许平川听了一阵心烦意乱,只觉心里头难受得很,终于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身后不远之处,一个扎着大麻花辫的十来岁小女娃,此时正蹲在一旁的青石路边,呜咽着不住往下掉眼泪。
是小秀。
许平川重重叹了口气,撑起了手中的油纸伞,回头走到了小秀的身前。
“呆娃哥,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去采蘑菇了。”
小秀看到许平川回头,便匆匆擦了把脸,仰头说出了此言。
说着他便拉上了呆娃的一只手掌,就要拉着他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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