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到第三遍时,电话那头才接通。

“哪位?”

沈知意嗓音懒懒的,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梁千峰伸手摸着地上坐着的橘猫,扯着嘴角嘲笑:“昨晚做什么去了,这个点还在睡,不打电话你还不醒了。”

听出对线的是梁千峰后,沈知意瞬间来兴趣:“哟!大忙人终于肯主动联系我了啊。”

梁千峰:“清醒了?那我现在的问题你得认真回答。”

沈知意很明显的停顿一下:“你说,我知无不言。”

“我父母的事。”梁千峰说,“我母亲的地址是你给我寄来的?”

沈知意语气上扬,很是高傲:“嗯!我是不是很有本事?快夸我。”

梁千峰敷衍的夸了他两句。

沈知意:“我知道你会问你父亲的事情,可你也知道,我找到你母亲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季家的严封死守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也是最近才能把地址给你寄过去,放在平常,我就算知道在哪里,也没机会跟你说啊。”

“你母亲的事情还好说,你父亲……你也许也猜到了,他是一个人渣,季闻川是不会同意你靠近的。”

“你来找我母亲的时候,我还没上高中,不认识你。”梁千峰捏着手机,挠着猫咪的下巴。

对方以沉默回答。

梁千峰自己也知道,这是一道不开口,就是无解的难题。

对面说不说,不是他能干预的。

他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高中三年,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也没见你提过。”

沈知意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提,当时,你的四周都是监视你的人,我和你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都会事无巨细的呈现在季闻川面前。他的控制欲很强,我完全就没有机会告诉你。要是有这个能力,我也不至于让你现在面对……”

梁千峰:“没事,既然你有你的难处,没办法帮我,后面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梁千峰从橘猫身上收回手,站起身,望着远处的山丘:“谢谢,这么多年来,辛苦了。”

这通电话最后由梁千峰挂断。

青烟再次升腾起来,梁千峰的一双眼睛藏在烟雾之后,郁闷、糟心。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回去找季闻川。

但是他没有理由,自那次闹掰之后就没了联系,现在突然找人,问的还是对方最不愿意提及的事,那简直就是去找骂。

梁千峰拿着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是标着季闻川的电话号码。

手指悬在拨出去的按键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最后,梁千峰收起手机,转身回屋子里寻找东西。

总会有一点线索的吧。

一天过去了,那点希望化为缥缈。

搞错了。

过去的灰暗,没有人是愿意主动记得的,那些关于过去的东西,都恨不得将其粉碎销毁,怎么可能留在自己的房子里。

对于这位母亲,过去的一切阴暗,都在由自己肚子里出生的孩子呈现。

孩子的离开,对她反而是解脱。

黄昏,院子里的银杏树更黄了。

梁千峰站在院门处,眺望着满园的金黄。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不知道名姓、不知道长相的人,显然是大海捞针,完全不可能。

一点线索的都没有。

梁千峰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今天中午说了两句话的女孩骑着单车经过,捏着刹车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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