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说的句句属实。

你确是宸妃娘娘和本侯的孩儿。

是爹对不起你,害你从小到大寄人篱下;

是爹没照顾好你,害你被长兴侯逼着嫁给先帝冲喜;

害你差点在皇陵丢了性命;

可是爹也是无奈啊,倘若你的身世暴露,整个江北侯府和长兴侯府都会倾巢之下,再无完卵。

是爹没用,爹对不起你和你死去的娘亲。

你就算不原凉爹爹,不认我这个爹爹,本侯也无话可说。

本侯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根本不配做你的爹爹。”

长兴侯说着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语气中似有万般亏欠、万般不甘、万般无奈,万般心疼。

他看着林婉珍,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他伸出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想要亲手摸一摸心爱的女儿。

虽然,这个场景他曾经梦想过无数次,可是犹豫片刻,将北侯又颤抖地将手收回,他害怕林婉珍不接受他。

眼前的小姑娘,她长得那般可爱、秀巧,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一般,看着就讨人喜欢,而她居然是他和宸妃娘娘的孩儿。

他从来没想过此生还能认回他,这一切像一场梦一般是多么的不真实呐。

林婉珍看着面前这个老人痛哭流涕,无助地站在她的面前,心中也跟着酸楚,毕竟他是原主的亲爹,这应该是原主和他血脉相连自然产生的感觉。

“不,您并不像您说的那般,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将我送至长兴侯府贾夫人膝下抚养,是宸妃娘娘的主意。

而且,血缘之爱向来暴力,珍儿相信,您和宸妃娘娘但凡有一丁点办法,都不会将我送于她人抚养,而是会让珍儿承欢于二老膝盖下。

你们的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了让我平安地活下去,你们有你们的不得已,珍儿能够理解,不会怪你们。”林婉珍软甜的声音让江北侯更为泣不成声。

几次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是话就像被哽在喉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您虽然没能在珍儿身边陪伴长大,但母亲(贾夫人)告诉珍儿,您无时无刻地关切着珍儿的成长。

珍儿的那架造价不菲的紫檀木拔步床是您花重金打造,并亲自选料,押运,监工,造好后,借由母亲娘家的名头送进长兴侯府作为我的周岁贺礼;

珍儿开门的老师,先帝的帝师,也是您三顾茅庐,拉下老脸,好不容易为珍儿求来的;

珍儿自小的衣服、首饰、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整个大月国最好的,最时兴的,母亲说都是您精心从各处挑选以各种名目送到长兴侯府的;

包括珍儿出嫁是那20万两白银和西京三家旺铺的嫁妆,也是您早早办好,寄存在母亲哪儿。

您无时无刻地不在关注着珍儿,在默默陪伴珍儿成长,相反着,您这些年承受着,明知女儿在长兴侯府,不能看、不能过问、不能守护的痛苦,就算珍儿有什么事发生,您也只能在暗处暗暗着急,暗暗使力,不是么?

在珍儿看来,您比西京任何一位父亲都合格。珍儿在心里是敬重您,爱戴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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