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侧殿。

顾丝绵对酒浇愁,她泪流不止,伏在桌上大哭。

春华劝道,“娘娘,酒能伤身啊,您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

顾丝绵含糊不清的声音,只剩下伤心绝望到极点的怒吼,“为什么他们都要爱上她!她心狠手辣,弄权弄势,祸延国祚……陛下也爱她,爱到这种地步!”

春华皱着眉,抚摸她背部。

“娘娘您千万不要过分伤心啊!”

顾丝绵几欲呕吐出来,闭上了眼,“可惜,可恨!本宫算计了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在本宫意料之中,却唯独不知晓,陛下对皇后的情意,已到如此境地,竟能罔顾皇嗣存亡……!”

“娘娘声音还是小些吧!”

春华担忧道,“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是您指使的穆庶人,那可就坏了!”

顾丝绵已然绝望。

此等杀局,都不能杀绝皇后恩宠,功亏一篑,可恨至极!

若再使杀计,也只能是除掉皇后。

可穆氏鸿门宴在前,皇后必定有所防备,何况她身侧还有戚灼华护佑……

顾丝绵头疼欲裂。

除不掉皇后,竟然无论如何,都无法除掉皇后!

“呃……”

她胸腔挤压出难闻的酒气,被春华夺去酒瓶,“娘娘您快别喝了,身体要紧呐!”

顾丝绵扶着脑袋。

“本宫,本宫一定要与皇后不死不休……”

春华将她扶到榻上,盖上锦被。

可怜娘娘的神智都要接近癫狂了,要除掉皇后,谈何容易。

……

坤宁宫。

侍琴禀报道,“娘娘,穆家获罪,全家上下五十八口人,已被抄家流放了。”

沈青拂嗯了声。

对着铜镜解下青玉发钗,钗头凤勾住发髻,勾落几缕青丝。

“娘娘,奴才以为。”

裴霜意弓着身子说道,“今个儿陛下不该回来这么早的,定是那个顾贵嫔让人去了灵渠运河传信儿。”

沈青拂不置可否。

手指挖出一点玉容膏,慢慢涂在手上,一点一点的涂抹。

“陛下的珠子可都拿回来了吗。”

“回娘娘,都拿回来了,只是碎了两颗,奴婢已让金缮所去修理了。”

侍棋回道,“只是要再找玉材重新打好,也要个三五天。”

沈青拂点头,“不急。”

裴霜意继续道,“娘娘可不能放过顾贵嫔,此人心怀叵测,连昔日的谢昭仪都能下得去手,若是不除,终是祸害。只是有一点,奴才不太明白,咱们坤宁宫何时得罪她了,她竟对娘娘下此死手。”

沈青拂浅浅抬起眼眸,看了看他。

微笑,“在这深宫里面,害人还需要理由吗。”

除去顾氏,倒也简单。

她扶着额头,轻轻按去,略微蹙眉,垂下的眼睫遮掩住一片慧黠,“近来本宫总觉得,额头有针扎似的疼痛,不过只是片刻,哎,不知是何缘故。”

侍书紧张道,“娘娘,会不会是奴婢把您的发髻梳得太紧了。”

沈青拂没忍住笑出声来。

“嗯,或许有此种可能。”

侍画思忖道,“娘娘,奴婢倒是听闻,先帝一朝时,曾有宫妃施压胜之术,此等邪术却是会使人如针扎一般疼痛!”

沈青拂眼底一片清澈单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