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韭菜花的竖瞳眯成细线。
她突然甩出十米长的蛇蜕卷轴,上面用蜂蜜写着:
【整蛊许可证】
持证者有权对任何自恋狂、贪吃鬼、胆小鬼进行善意恶作剧
发证机关:蜕皮仙人认证协会
"盖个章就算合法!"
她尾巴尖戳了戳小葵的尾羽,沾着紫色浆果泥的羽毛在卷轴上盖出朵莲花印。
动物们欢呼着涌向认证处时,谁也没注意树梢闪过金棕色绒毛。
那片沾着蜂蜜的蛇蜕随风飘向山谷,上面留着半个梅花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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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管理局的告示牌被改成跷跷板那天,韭菜花正用蛇蜕给狐狸纹身。
她用浆果汁调制的"不褪色毒液墨",在小狐狸背上刺了句"全森林最蠢"——当然,用的是镜像文字。
"蜕皮仙人认证协会第88号会员!"
松鼠把蛇皮勋章拍在狐狸脑门上时,整片榕树林突然响起警报。
那是用二十个蜂窝组成的警报器,此刻正疯狂喷射蜂蜜子弹。
韭菜花刚卷起蛇蜕盾牌,就被黏糊糊的蜂蜜糊了满脸。
她透过琥珀色的糖浆看见,整座森林正在经历史上最离谱的暴动——
兔子们戴着蛇皮耳罩在萝卜田跳踢踏舞,每跺一次脚就震出三只晕头转向的鼹鼠;
啄木鸟诊所挂满"整蛊急救指南",病床上躺着被自己尾巴吓晕的蜥蜴;
最可怕的是黑熊阿土,他把蛇皮围巾改造成自动喂食器,此刻正被追着跑的蜂蜜喷泉浇成糖雕塑。
"许可证!"
老龟驮着被咬成筛子的龟壳,颤巍巍举起前爪,
"河狸说你的认证协会是非法组织!"
韭菜花的毒牙突然闪过寒光。
她尾巴卷住蜂窝警报器,在蜂蜜雨里甩出螺旋形轨迹:
"那个水泥脑袋在哪?本仙女要给他纹个全身刺青!"
找到河狸时,这位建筑大师正在水坝上刻举报信。
他刚写到"蛇蜕制品导致二十起溺水事故",整座水坝突然开始跳草裙舞——韭菜花把三百张痒痒蛇蜕贴在了闸门上。
"清醒点!"
河狸的板牙咬得嘎吱响,
"上周松鼠用蛇皮弹弓把松果射进我的汤锅,前天孔雀用蛇皮面膜堵了泄洪道......"
"但昨天是谁用蛇蜕救生圈捞起落水的小鹿?"
韭菜花突然窜上水坝,尾巴尖戳着河狸的工程帽,
"又是谁用蛇皮网兜接住你掉进水里的图纸?"
河狸的胡子抖了抖,突然从身后拽出个蜂蜜罐: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蛇蜕泡过黑熊的蜂蜜,会吸引蚂蚁破坏水坝结构!"
躲在树后的阿土浑身一颤,手里正在编织的蛇皮渔网漏出黏糊糊的蜜糖。
突然,整条河流泛起诡异的金光,无数蚂蚁乘着蛇蜕小船组成进攻方阵,最前排的兵蚁还举着松果盾牌。
"我的蜂蜜腌蛇蜕......"
阿土抱着脑袋哀嚎,
"说要泡三天才能入味......"
这场混战最终以蚂蚁军团占领甜品站告终。
当韭菜花用最后一片蛇蜕裹着河狸逃命时,她没注意到认证卷轴掉进了蜂蜜河。
浸透蜜汁的卷轴顺流而下,在入海口被晒太阳的鳄鱼当成了新型甜品。
三天后,森林出现了更恐怖的景象——鳄鱼叼着盖有莲花印的卷轴,挨家挨户要求办理"吓哭小动物合法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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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韭菜花是被自己的蛇蜕被子勒醒的。
这条用二十次蜕皮编织的被子,此刻正像八爪鱼似的缠住她的七寸。
"见鬼了?"
她刚吐出信子,整张蛇皮突然腾空而起。
月光下,所有蛇蜕制品都在簌簌抖动:松鼠门口的蛇皮地毯把自己卷成墨西哥卷饼,孔雀衣橱里的蛇皮礼服跳起踢踏舞,就连阿土织到一半的围巾都开始自己打中国结。
"蜕皮仙人救命啊!"
松鼠倒吊在窗户外尖叫。
他的蛇皮睡帽正拽着他满屋飞,背带裤里塞满了自发跳绳的蛇蜕鞋带。
韭菜花撞开树洞的瞬间,整座森林的噩梦扑面而来。
会空翻的蛇皮风筝正在袭击猫头鹰,自动编织的蛇蜕毛衣困住了鹿群,最可怕的是黑熊厨房——会自己盛蜂蜜的蛇皮围裙,正追着阿土往他嘴里灌蜂王浆。
"这是诅咒!"
孔雀小葵顶着爆炸头狂奔而来,她的蛇皮护发素正在头顶扭成外星天线,
"快用你的毒牙咬死这些妖怪!"
韭菜花突然甩尾勾住路灯杆。
琉璃色的瞳孔映出漫天飞舞的蛇蜕,每片都闪烁着诡异的蜂蜜光泽。
她终于想起那些浸泡在阿土蜜罐里的蛇皮——混合了月光的蜂蜡,正在让蛇蜕产生离谱的柔韧性。
"去粮仓!"
她突然卷起小葵冲向谷场。
月光下,堆积如山的蛇蜕正在自发组装成巨型蛇形,五百颗松果组成的眼球闪着贪婪的光。
更恐怖的是,这个怪物爪子上沾着金棕色绒毛,正是之前失窃案遗留的梅花爪印!
"原来是你这坨蛇皮精!"
韭菜花弹射到粮仓顶端,尾巴卷起最后未变异的蛇蜕,
"阿土!快拿你珍藏的......"
"来了!"
黑熊抱着腌了三个月的蜂蜜罐破墙而入。
浓烈的酒香让蛇皮怪物突然僵住,韭菜花趁机把发酵蛇蜕甩进蜜罐。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所有暴动的蛇蜕突然软化,像融化的太妃糖般瘫倒在地。
松鼠从蜂蜜罐里捞出昏迷的鳄鱼:
"所以怪物是......"
"泡过蜂蜜的蛇蜕遇到月光就会发酒疯。"
韭菜花把罪魁祸首的绒毛塞进玻璃瓶,
"至于这个——"
她突然用尾巴尖戳了戳小葵,
"某些人偷用蜂蜜护理液的时候,是不是掉过羽毛?"
孔雀的尖叫声中,森林迎来了最安静的清晨——所有动物都在忙着用蜂蜜刷牙,防止蛇蜕闻到甜味再次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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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狸第十三次被蛇皮卷尺缠住尾巴时,韭菜花正用毒牙给月光染色。
她把萤火虫汁液混进露水,正在制作会发光的蛇蜕线团——自从发现满月夜蛇蜕会活过来,她就给每件制品打了"防酒疯补丁"。
"这是最新款防盗蛇蜕!"
她尾巴尖戳着瑟瑟发抖的松鼠,
"只要有小偷......"
防盗蛇蜕突然弹起来,把路过的刺猬裹成粽子。
正在试戴夜光美瞳的小葵笑到打嗝:
"你应该改行卖糍粑!"
话音未落,整间树洞裁缝店突然震动。
挂在墙上的蛇皮礼服集体跳起华尔兹,发光的线团自动编织成渔网,把孔雀的尾羽和黑熊的蜂蜜罐绑成诡异的情侣结。
"又到满月了!"
阿土抱着脑袋往冰箱里钻,
"我的蜂蜜腌萝卜还没......"
韭菜花突然甩出三片金箔蛇蜕。
这是她用蜂王浆特制的镇定剂,此刻正精准糊在暴走的蛇皮制品上。
发疯的礼服瞬间变成乖巧的窗帘,乱窜的线团自动绕成毛线球。
"看见没?"
她得意地吐出信子,
"本仙女发明的月光抑制剂......"
"救命啊!"
河狸的尖叫从河边传来。
他的水坝正在自动增高,数万片蛇蜕像有生命的瓦片,在月光下垒出扭曲的巴洛克风格。
更恐怖的是,每片蛇蜕都印着鳄鱼的牙印。
韭菜花游近时差点笑岔气——鳄鱼正叼着认证卷轴给水坝盖章,每盖一次就留下朵莲花印。
被当成施工队的蛇蜕们委屈地扭动,把防水层织成了蕾丝花边。
"这是艺术!"
鳄鱼甩着卷轴上的蜂蜜,
"你说持证者可以自由创作!"
这场闹剧最终催生出月光施工队。
每到满月,蛇蜕们就自发修复森林设施:用蛇皮补丁治好啄木鸟的树洞诊所,把松果酒吧的破椅子编成吊篮,甚至给老龟换了带轮子的新壳。
只是偶尔会出点小状况——比如上周松鼠的树屋突然长出了蛇尾巴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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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首富金渐层豹爷登门时,韭菜花正在给侦探松鼠化妆。
她用蛇皮面膜把他伪装成松果,结果面膜突然开始自动播放阿土的呼噜声。
"听说你在查这个?"
豹爷的梅花爪拍在玻璃瓶上,里面的金棕色绒毛突然开始跳舞。
韭菜花这才发现,那些绒毛在月光下会显现出"$"形花纹。
小葵的尾羽突然炸开:
"我想起来了!上个月选美大赛的赞助商......"
她的话被漫天飞舞的蛇蜕钞票淹没。
豹爷的保镖——两只穿西装的浣熊,正用蛇皮印钞机疯狂印刷"整蛊币"。
每张钞票上都印着韭菜花被P成财神爷的滑稽画像。
"森林整蛊权应该由资本掌控。"
豹爷的尾巴卷起认证卷轴,
"比如这个,现在值二十万颗松果。"
韭菜花的毒牙突然刺穿蛇皮钞票。
她闻到阴谋的味道——那些"整蛊币"浸过蜂蜜,正在吸引整个蚂蚁王国的工兵。
"三年前蜂蜜失窃案,"
她突然用尾巴勾起豹爷的爪子,
"某些人用蛇蜕做搬运工具,结果被养蜂人追得掉毛......"
粮仓突然爆炸。
月光下,沾满蜂蜜的旧蛇蜕正在组装成巨型抓钱爪,每个关节都嵌着闪闪发光的松果金币。
豹爷的梅花爪印在机械臂上清晰可见,正抓着二十个蜂箱往山谷运输。
"这是诬陷!"
豹爷的西装被蛇蜕胶水粘在地上,
"我从不亲自动手......"
"但你的掉毛症没治好。"
韭菜花甩出收集了三年的毛发样本,
"需要我播放你在月光下舔蜂蜜爪子的监控吗?"
整座森林的蛇蜕突然集体转向。
它们自发捆住豹爷的运输队,用蛇皮钞票折成手铐,甚至给每只浣熊保镖织了忏悔书围巾。
当动物警察赶到时,只看到月光施工队正在把赃物蜂箱改造成流浪蜂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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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法庭审判豹爷那天,韭菜花缺席了。
她正在山谷测试新发明——用二十年陈酿蜂蜜浸泡的蛇蜕,正在月光下膨胀成热气球。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小葵死死扒住吊篮边缘。
她的尾羽被做成方向舵,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左右乱甩。
韭菜花吐着信子调整高度:
"注意看东边松树林!"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浸泡过晨露的蛇蜕突然变色。
整片天空飘满七彩蛇皮气球,每个都印着动物们的黑历史:
松鼠偷松果的监控截图、阿土被蜂蜜黏住的蠢样、小葵的彩虹落汤鸡造型,甚至豹爷舔爪子的犯罪特写。
森林广场笑浪掀翻云层。
正在受审的豹爷看到自己的气球表情包,直接晕倒在被告席。
法官老龟的笑声震碎了龟壳上的法槌图案,陪审团的啄木鸟们差点把法条刻成笑话集。
"你疯了?"
小葵用尾羽捂住脸,
"这下全森林都知道我......"
"但大家笑得多开心。"
韭菜花突然指向地面。
动物们正在蛇蜕气球下跳舞,黑熊用蜂蜜在地上画笑脸,连河狸都用水坝喷泉表演起滑稽剧。
审判最终以豹爷被罚制作十万个整蛊气球告终。
当夜,韭菜花在树洞发现匿名礼物——镶满松果的"整蛊之神"桂冠,内衬是用豹爷掉毛织的道歉信。
"幼稚。"
她把桂冠甩给当枕头的蛇蜕,尾巴却悄悄把松果摆成笑脸。
月光从树洞斜照进来,满屋蛇蜕制品突然微微颤动,在墙上投出个比心的影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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