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浓的阴气!”

徐青望气术打开,整个巷弄里都充斥着各种阴晦埋汰的气息。

那些摊位上,有的古董还沾着新泥新土,像是才挖出来不久。

冯二爷笑道:“这些人,有的专往阴河古道里跑,虽说十个有八个回不来,可只要有回来的,必然能挖到宝贝。”徐青心说这哪是宝贝,要是有不懂行的普通人买回去,指不定得倒多大霉。

“徐兄弟看看,有没有想要的物件。”

徐青手里盘着核桃,一路逡巡,古董字画,瓷器玉器倒是不少,就是不见品质上好的阴金。

“二爷,怎么不见有品相好的瘗钱,哪怕是有个元宝也成啊!”

冯二爷闻言立时道:“我去给你问问,这阴钱多是在麻袋坛子里窝着,摊上摆的只有样品.”

徐青趁冯二爷打听的工夫,开始逛摊。

陪葬物一般逃不过文房四宝、五帝钱、福荫土、五彩粮这几类。

文房四宝最多,五帝钱也有不老少,徐青本着蚊子腿再少也是肉的想法,一路逛下来收了不少帝钱。

要想养炼金甲尸,得先打造出一副阴金棺,里面放上福荫土,棺材四角也得炼制出四枚阴宝镇棺,象征四角压尸,尸兴望。

冯二爷办事效率极快,一会工夫就找到徐青,将他带进了一座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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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打眼一瞧,好么!

只见院里一坛坛的瘗钱正齐整整的摆放着。

“二爷,这钱是不老少,就是品质太次,我能相中的也就只有这几坛。”

徐青收了几坛品质较好的瘗钱,只是距离打造一口阴金棺还远远不够。

冯二爷无奈道:“这钱跟铜浇铁铸的玩意没区别,重的要命,关键还不值几个钱!那些品相好的,阴河古道里倒是有不少,但真去摸金掘冢的,谁又会放着瓷器字画不要,偏拿这死沉又卖不上好价的瘗钱?”

“金饼银饼,四方元宝,马蹄金和麟趾金总会有些吧.”

两人商量片刻,冯二爷点头应承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紧俏物,离开土隔不了多时就倒腾走了。这样,以后我给你留意着,只要有这些物件我就收拢来,给你送去。”

“那敢情好,就是得劳烦二爷您多费心了。”

“哪里话,咱仙家弟子从来都是一家,在二爷这,不用这么客气!”

处理完阴金棺的事,徐青又向冯二爷打听起了埠口捞尸队的情况。

“你想进捞尸队?”

徐青点头道:“眼下正值渔汛,听闻河里有水鬼趁机作乱,祸害了不少人。我这人做惯了殡葬活计,见不得人的尸体泡在水里,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只要能进捞尸队捞尸,哪怕不要钱也成,就当是我这出马替仙家积攒阴德了。”

冯二爷听到这话,看徐青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重。

“徐兄弟是个有善心的,这事我替徐兄办了,等明日我就去埠口,给捞尸队说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这埠口闹水鬼闹的挺凶,徐兄要是过去,也需谨慎提防,可别着了道。”

徐青眯眼一笑,“多谢二爷关照,我一定会多加注意。”

有二爷提醒,他一定会注意水鬼行踪,一旦发现,绝不会让对方轻易跑了!

毕竟,抓鬼可是他的强项。

想起水门桥别院刚调教好的女鬼,徐青便又向冯二爷打听起了梨园戏角的事。

“你有个相好想要学唱戏?”

“不是相好,是我的二表妹。”

“嗐,差不了多少。”冯二爷笑眯眯道:“梨园我熟,那地儿我常去,这事好办。”

想当初在鬼王陵里时,烟宁公主戏腔一起,徐青一个僵尸都感觉不寒而栗,绣娘同样身为女鬼,若是不尽早拜请明师进修,怕是迟早会被同行比下去。

咱耽误谁,也不能耽误孩子的将来不是?

人常说五里一亭,十里一铺。

按雍朝规制,重要郡县官道之间,每隔十里就会设一处驿所。

距离临河二十里外,有人在驿所前设卡拦道,只为堵截一人。

那些人骑乘快马,身上气息异常彪悍。

“小子,你空手套白狼,诓了我等钱财,还想离开临河?”

“我且问你,这几日你在武馆、鱼栏拢共卖了四条宝鱼,这宝鱼你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在哪里捕来的?”

骑着黄鬃马,面色白净一副文弱学童模样的王梁,正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拦路匪徒。

他明明已经乔装改扮过,怎还会被这些人发现踪迹?

“你莫要给我装相,那日卖鱼之时,你身上有我洒下的追迹粉,就算你打扮成娘们,我也能寻得到你的踪迹!”

王梁心底一沉,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没曾想还是低估了这些江湖人的手段。

“鱼已经卖出,我们之间早已钱货两讫,你们追来无非是想要收回买鱼的钱。”

“那五十两银子我可以原数送还给各位,只希望几位不要再为难我这个晚辈。”

“钱货两讫?你前脚刚走,就有只贼猫偷走了鱼获,你当我看不出来那猫是你养的。”

王梁眉头紧皱,他哪养过猫?

迟疑片刻,他瞬间反应过来,这必然是对方想出的托词,说他窃鱼是假,想要抢他银钱,问出灵鱼出处才是真。

眼看此事不能善了,王梁狠了狠心,咬牙从怀里取出一粒大力丸吞入口中。

感受着身体内骤然翻腾的气血,少年抽出一把弯刀,双腿夹紧马腹,伏低身子便朝着几名津门帮打手冲了过去。

弯刀如月,切向拦路之人。

为首头目同样挥刀抵挡。

金铁交鸣,领队头目惊疑一声,勒马撤开距离。

“好小子,你这一身皮肉,怕不是已经换血完成,难怪你急着售卖灵鱼换取银钱,想来是要拿这钱换取内炼药方吧?”

旁边有帮众提醒道:“他要内炼,肯定会留下一两条宝鱼当做药引,那书箧里,说不得就有宝鱼。”

“.”

王梁闻言果断将马背上的书箧丢出,两尾天星鱼带着水在空中来回甩尾。

趁着几人分神,他则夹紧马腹,奋力往外冲去。

领队头目躲闪不及,只看见身前一蓬白灰遮目,他凭借本能,提刀便往对方马背上挥砍。

可他却不曾想到,眼前看起来面相老实的少年,在甩出石灰粉的同时,又来了个镫里藏身,在两人交错的刹那,少年手中弯刀悍然划过。

领队头目只听得胯下马儿嘶鸣一声,待他回过神来时,身下马儿的两只前蹄已经被少年齐齐斩断。

狼狈的滚落在地,领队头目看着黄鬃马驮着少年飞奔离去的背影,口中直骂娘。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驿馆远处,有一行人正好目睹少年击落内炼武者,冲破围堵的场景。

有护卫眼前一亮,说道:“此人机敏果断,临危不乱,若是能进军伍磨练,将来必是一员骁将。”

闻听此言,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小胖子忽然开口道:“此等壮士,可遇不可求,你速去协助于他,务必要留下姓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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