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别把眼睛闭上,盾牌手举起盾牌,不得后退一步。”

“看这数量,这只是感染者的前锋,它们的大部队还在被我们的炮火所阻截,怕什么?”

前方三排的阵线中,警察以及基层军官边跑边喊,时不时的伸出手拍在这些眼神不定,试图后退的士兵肩膀上,妄图稳定他们的军心和斗志。

处于最前方的盾牌手在军官的命令下,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看着距离不到200米的感染者,口中呢喃着:“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感染者撕咬的惨状,让这些士兵几乎无法自持,只想转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战场。

大致稳住盾牌手的防线后,这些军官们又立刻转向后方,朝着长矛都已经拿不稳的长矛手大声喊道:“长枪手拿稳长枪,准备刺击。”

队伍中间的长枪手们遵从命令,尽力稳住手中的长枪,枪尖颤抖着指向逼近的感染者。

汗水混合着雪花从他们的额头滑落,浸湿了手心,让握枪的手指有些打滑。

在这样的距离下,这些盾牌手和最前方的长矛手,几乎能感觉到那些感染者扭曲的脸庞,血红的眼睛,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可身后警察还有基层军官的嘶吼声,却告诉着他们,逃跑显然不可能。

“盾牌手准备迎敌,侧开身子,让后面的长矛手把长枪探出去。”

盾牌手们听到命令后,身体猛地一僵。其中一个年轻的盾牌手牙齿打颤,双腿不自觉地微微弯曲,像是要瘫软下去一般。

但看到身旁同伴开始挪动脚步,他也只能强撑着照做。他的手抖得厉害,原本紧紧握住盾牌把手的手指此刻像失去控制一样痉挛起来。

旁边的退役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得老大,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缓缓将身子侧开一点缝隙,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缓缓前进的感染者,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吞咽声。

军官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伴随着开枪射击逃兵的枪声,让士兵们不得不压抑住内心的恐惧与退缩的念头,只能硬着头皮坚守防线。

“长枪手上前,端平长枪。”军官的命令在战场上回荡,却难以掩盖声音中的颤抖与急促。

长枪手们紧握着冰冷的长枪,踏着积雪向前移动,沉重的脚步让积雪凹陷,每一步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与恐惧。

最前方两列的士兵将长枪端平,枪尖对准那些逼近的感染者,可手却在微微颤抖,枪尖也随之晃动,难以稳定地瞄准目标。

长枪方阵本就漏洞百出,没有经过训练的平民军之间的距离参差不齐,有的过于紧密,如同一盘散沙,一旦受到冲击便可能瞬间崩溃;有的又过于稀疏,留下了可供感染者轻易穿插的空隙。

方阵的边缘更是薄弱,一些女性长枪兵在恐慌中不断向后退缩,使得方阵如同被蚕食的饼干,逐渐缩小,阵型愈发混乱。

身后的警察见状,立刻举起手枪,大声警告着这些士兵:“后退者死!”

这句冷酷无情的话语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套在士兵们的脖子上,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退缩。

再看这200多只感染者在处于防线前大概150米处停了下来,几只特殊感染者发出震耳的嘶吼,声音如同撕裂空气般的尖锐,仿佛在下达了什么命令。

随后,从感染者中间走出了七只身着防爆服,手上拿着长刀和防爆盾的感染者。

它们的动作缓慢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跟在它们身后的是四十多只手拿钢筋的感染者。

这些感染者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它们在阵型中不断推搡着彼此,试图挤到前面来。

有的感染者甚至在原地不安地跳动,钢筋在它们手中挥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很明显,这些感染者正在整队准备发起进攻。

这七只感染者扭了扭肩,将防爆盾放平,遮挡住自己的上半身,同时,右手缓缓举起长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但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特殊感染者下达最后的命令。

它们的静止让整个战场的气氛更加压抑,士兵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一名手持长枪的士兵看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颤抖的说道:“它们在干什么?”

“鬼知道这些感染者在干什么?反正指定没啥好事就对了。”旁边的长枪兵努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中带着恐惧的说道。

而阵线中的警察看着停下来的感染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从防线士兵间隔的缝隙中伸出手枪,对着感染者的方向连续射击。

枪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子弹划破空气,击中那些静止的感染者,溅起一片片血花。

可由于距离太远,手枪弹威力衰减的厉害,这些感染者对子弹的伤害并不在意,依旧保持着静止的姿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让士兵们的心中更加不安和恐惧。

伴随着清脆的枪声,隐藏在感染者群中的特殊感染者发出一道震耳的嘶吼,声音如同猛兽的咆哮,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与狂暴。

这道嘶吼仿佛是一声令下,瞬间点燃了整个感染者群体的狂热与凶猛。

这40多只手拿钢筋的感染者立刻动了起来,如同被激活的野兽,从静止的状态中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与力量。

40多只手持钢筋的感染者快速向着前方冲去,它们的双眼血红,脸上写满了疯狂与杀戮的欲望。

即使顶着防线上警察的射击,小口径子弹在它们身边飞舞,击中它们的身体,溅起一片片血花,却无法阻挡它们前进的步伐,反而让它们更加狂暴与凶狠。

它们中的一些被子弹击中,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又恢复了速度,继续向前冲去。

有的感染者甚至在奔跑中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继续挥舞着手中的钢筋,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

冲到距离防线不到50米时,这些感染者突然停下了脚步。它们的身体微微后仰,手臂向后拉伸至极限。

然后,它们猛地向前一掷,手臂迅速伸直,手腕一翻,将钢筋从手中甩出。

钢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向防线,直奔防线上的士兵而去。

投掷完成后,这些感染者立刻转身,以几乎不亚于冲锋时的速度快速退了回去,消失在感染者群体中。

这些一米多长的钢筋在感染者巨力的加持下,如同离弦的箭矢,带着呼啸的风声,刺破空气,朝着前方的盾牌手,又或者长矛手飞来。

钢筋的尖锐一端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轨迹,而钢筋飞行的速度极快,带起的剧烈强风将感染者涂抹在钢筋尖端的鲜血迅速吹干。

这些感染者的血液,如果被吹干的话,那就没有了感染的能力。

因为病毒必须依赖宿主的体液才能存活和传播,一旦脱离了液体环境,就会在空气中快速死亡,从而失去感染的能力。

这也意味着,即使有士兵被钢筋击中,感染者的血液已经失去了活性,不会使他们变成新的感染者。

阵线中的军官看着急速飞来的钢筋,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举起盾牌,盾牌兵将盾牌举过头顶,挡住攻击。”

第一排的盾牌手面对着飞速逼近的钢筋,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眼中满是惊恐。他嘶吼着:“妈的,这玩意儿怎么挡啊!”他本能地想要逃避这致命的攻击,身体微微后仰,双手颤抖着抓紧盾牌。

然而,他身后的盾牌手却死死抵住他的后背,用尽全力将他顶住,粗声粗气地吼道:“别他娘的退!顶住就是了!”

随着钢筋的逼近,第一排的盾牌手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他更加疯狂地想要往后躲避,身体不断向后挤去,甚至使用兵工铲不停地敲击在身后的盾牌手的盾牌上,发出“当当”的声响,焦急地喊道:“快点,快点让开!老子不想死在这里!”

而身后的盾牌兵却无动于衷,谁都怕死,更何况本来就处于阵线前方的他们。

再看第一排的盾牌手,在钢筋飞来的瞬间,本能地举起手中的简易盾牌,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

但钢筋的速度极快,力量巨大,简易盾牌在钢筋的冲击下瞬间被洞穿,碎片四处飞溅,划伤了他的脸颊和手臂。

更致命的是,钢筋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胸膛,从后背穿出,带着血沫的尖端微微颤动,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直接撞向第二排盾牌手的盾牌。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钢筋穿透了第一排盾牌手手上的简易盾牌或者透明防爆盾,巨大的力量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衣物。

被扎穿的盾牌手们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手中的盾牌无力地掉落,露出了防线上的缺口。

并且,这些钢筋的冲击力还连带着击穿了处于第二排盾牌手的盾牌。

第二排的盾牌手看着这根扎穿盾牌的钢筋,尖端还带着前方盾牌手的鲜血,吓得这个中年男子直接瘫坐在地,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法再站立。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急促的呼吸声中夹杂着颤抖,手中的兵工铲也早已滑落在了旁边,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映衬得更加刺眼。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只是将目光呆滞地投向远方,试图在脑海中寻找一丝逃离的念头。

随着长矛方阵中再次传来的惨叫声,这些盾牌手的心中再也忍不住恐惧,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要向后退去,逃离这致命的战场。

可督战的警察却不会给他们机会,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手中的枪口对准了那些想要逃跑的士兵。

防线上再次响起连绵不绝的枪声,这些逃兵没有死在感染者的手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枪声如同无情的宣判,将那些试图逃避战斗的士兵永远定格在了战场上。

而处于盾牌手身后的长枪方阵,更是伤亡惨重。

面对着飞来的钢筋,这些由平民组成的士兵们本能地想要躲避,但现实的残酷让他们无处可逃。

他们本就未携带盾牌,仅有的防护只有身上穿着的羽绒服和大衣,面对钢筋的攻击,这些御寒衣物显得如此脆弱无力。

士兵们试图侧身躲避,身体紧贴着身旁的战友,希望能够借助战友的身体来阻挡一部分钢筋。

可是,在这种人挤人的战场上,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甚至避无可避,前后左右全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在拥挤的阵型中,这些平民士兵的动作迅速而慌乱,有的人甚至将长矛横在胸前,试图用长矛来抵挡钢筋的冲击。

然而,在钢筋飞来的瞬间,这些动作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一些士兵试图往防线后方退去,他们拼命地向后挤去,试图在人群中找到一丝躲避的空间。

这些长枪兵的身体不断与周围的士兵发生碰撞,有的人甚至被挤倒在地,长矛也从手中脱落。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