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他们快!”一名在爆炸中幸存的基层军官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身上的军装已被鲜血染红,但他仍然死死地握着手中的步枪。

与此同时,墙下的预备役士兵们也开始投掷手榴弹。

一颗颗手榴弹飞向墙头,爆炸声在墙上传来,火光冲天而起。

墙上的士兵们被炸得人仰马翻,但很快又重新组织起火力,继续向墙下的预备役部队倾泻子弹。

“你们疯了吗?这是在自相残杀!”墙上的排长对着无线电怒吼道,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我们都是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线电中传来钱瑞明冷漠的声音:“然后呢?”

“放任他们炸毁隔离墙?”

“所以你不要跟我纠结是不是军人,杀光他们。”

排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咬着牙,低声咒骂道:“这他妈的不是军人该做的事!”

“快,继续开火!”墙上的班长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喊,“不能让他们炸开墙体!”

墙下的预备役士兵们也在拼命还击。

一名士兵一边投掷手榴弹,一边大声喊道:“兄弟们,为了活命,拼了!”

爆炸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血腥的战场。

墙上的士兵们和墙下的预备役部队都在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双方的火力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火力网。

在一片混乱的交火中,工兵们顶着密集的弹雨,艰难地完成了炸药的安放。

尽管不断有工兵在爆炸和枪林弹雨中倒下,但他们的任务终于接近尾声。

工兵连长陈瑞林的脸上满是鲜血和尘土,他嘶哑地大喊道:“所有人撤离!快,离开墙体!”

预备役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纷纷从墙体附近撤退,寻找相对安全的掩体。

然而,由于距离太近,许多士兵来不及撤到安全距离之外。

墙上的士兵们也意识到工兵们即将完成任务,纷纷加大火力,试图阻止最后的爆破。

“快点,快点!”陈瑞林一边大喊,一边拼命地将最后一名工兵拉离墙体。

墙上的士兵们也意识到时间不多了,他们开始疯狂地投掷手榴弹,试图摧毁墙根处的炸药。

然而,工兵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引线被点燃,爆破的倒计时开始。

“所有人卧倒!”周立伟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

然而,许多士兵已经来不及反应,只能紧紧贴着地面,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爆炸。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夜空。

足足75公斤TNT的威力此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原本坚固无比、由胡志费尽心思构建的隔离墙,在这一刻如同纸糊的玩具般瞬间崩塌。

墙体的倒塌伴随着巨大的冲击波,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巨浪,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夹杂着钢筋和混凝土的碎片,以惊人的速度飞向四面八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撕成碎片。

爆炸的中心地带,空气被瞬间压缩,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浪,将周围的士兵和平民掀翻在地。

那些来不及躲避的人,被飞溅的碎石击中,身体瞬间被撕裂,鲜血和碎石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墙体已经完全倒塌,被炸出了一个整整六米多宽的缺口。

爆炸的威力巨大,周围的地面被震得微微颤抖,碎石和尘土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将缺口两侧的区域覆盖成一片灰蒙蒙的废墟。

墙体的倒塌不仅带走了墙体本身,连周围的土地都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仿佛是大地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快,全体撤离!”周立伟从地上爬起来,声音中带着嘶哑和慌乱,但仍然试图保持镇定,“所有还能动的,搀扶着伤员,全体撤离!”

现在的他狼狈无比,头上的军帽被震飞,头发被尘土染得灰白,脸上也被飞溅的碎石划出几道血痕,鲜血混着尘土,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试图整理一下思绪,但爆炸的余波还在继续,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

周围的士兵和平民们也被爆炸冲击得七零八落,许多人倒在废墟中,哀嚎声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集中精神。

“老子带你们回家!”他大喊着,但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慌乱。

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但眼前的混乱让他几乎失去了信心。

他看到一名士兵被碎石击中腿部,瘫坐在地上,绝望地望着他。

周立伟咬了咬牙,冲过去一把将他拉起,试图让他站稳。“快,快点!”他推了那名士兵一把,声音中带着急促和愤怒,“别在这儿等死!”

他回头扫了一眼,看到更多的人还在废墟中挣扎,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后面的感染者正在逼近,而爆炸的余波还在继续。

“全体撤离!”他再次大喊,声音几乎被爆炸的余波和混乱的哭喊声淹没。

可隔离墙上的军队却不会给他们逃出去的机会,他们依旧向着隔离墙下的平民和士兵疯狂开火。

墙上的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打得地面和墙体“噼里啪啦”作响,碎石和尘土在空中飞溅。

每一发子弹都无情地撕裂着空气,穿透人体,留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痕迹。

“卧倒!”一名预备役军官大喊一声,他的声音被枪声淹没,但身边的士兵还是下意识地扑倒在地。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痛。他顾不上伤口,迅速滚到一名受伤的士兵身边,试图将他拖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此刻,双方已经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墙上的士兵们为了守住防线,不惜一切代价地开火;墙下的预备役士兵们则为了生存,拼命地寻找机会反击。

而夹在中间的平民们,只能在枪林弹雨中挣扎求生,他们的命运在这场混乱的战斗中显得格外渺小而无助。

终于,在周立伟和其他基层军官的指挥下,一些士兵开始搀扶起受伤的战友和平民,但动作显得慌乱而无序。

爆炸带来的混乱让他们几乎无法控制局面,四处都是哀嚎声和哭喊声。

一些士兵试图组织更多的人撤离,但混乱的场面让他们举步维艰。

“快,快点!”一个排长冲向一名受伤的士兵,试图将他拖离危险区域。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急切,甚至有些失控,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刺耳:“别在这儿等死,快点起来!”

营长冯国强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眼神迷茫,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呐喊。

士兵和平民们在爆炸中四散奔逃,惊恐的呼喊声和爆炸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这就是军人?为了活命,就能抛弃一切?

那自己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祖国,面对自己的家人?

冯国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滑落下来,划过满是灰尘的脸,留下几道湿漉漉的印记。

这一刻,他内心的谴责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窒息。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风暴,但那股冲动却越来越强烈。

与此同时,其他军官也混乱不堪,急切的向身边的士兵下达命令:“快,组织人手,掩护伤员撤离!”

一名中尉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别慌,拥有战斗力的士兵继续对着隔离墙上的部队进行火力压制。”

但冯国强已经无法再听到这些声音。他缓缓拔出手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对自己说:“对不起……”

“呯!”

一声枪响划破混乱的战场,冯国强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了那片被鲜血和尘土染污的雪地上。

他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挣扎,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解脱。

……

“别急!”张涵一把摁住想要冲过去的朱大常,眼神凶狠地大喊道。

他用力按下朱大常的肩膀,让他重新趴在地上,声音里带着怒意,“现在这火力密度,你想死吗?”

朱大常被张涵猛地一摁,身体重新贴在冰冷的雪地上,他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不甘,但很快又泄了气,低声嘟囔道:“好吧,好吧……”

张涵松开手,身体依然紧贴地面,他转过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有等墙下的这一支部队把隔离墙上的部队打赢了,我们才有机会跑出去,你不懂吗?”他指了指远处还在激烈交火的双方,眼神里满是无奈。

“好的,知道了,张哥。”朱大常用手肘撑起身体,微微抬起头,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迷茫。

而旁边的刘雅琴早已六神无主,她身体紧贴着地面,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她的脸上有几道被混凝土划伤的痕迹,是刚才的爆炸造成的。

伤口处渗出的鲜血在冰冷的雪地上格外刺眼,但她似乎毫无察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汤向荣则默默地趴在不远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震惊。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为一个国家的军队,同属一道防线的兄弟部队,却在生死相向。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荒诞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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