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墨菊苑内。

虽然是上午时分,但浓重的乌云如同压在头顶,仿佛天穹马上就要崩塌下来一般。

突然,闪电撕裂了天幕,紧接着,暴雨如同天河倾泻,猛烈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沈文渊躺在床榻上,全身疼痛不堪,肌肤上布满了红肿。

裴姨娘紧张地伏在床边,紧紧握住靖安侯的手,焦虑地问:“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沈文渊吃力地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拂过裴姨娘的手心,低声道:“我已经不幸身染奇症,连名医也束手无策,我……我恐怕难以挺过去。”

裴姨娘本就机智过人,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沈文渊的权宜之计,于是继续演下去,“侯爷,您可不能抛下玉霖啊!我这就去求老夫人为您另寻神医,定能让侯爷您药到病除。”

“侯爷,您一定要挺住。玉霖唯一的依靠就是您啊!如果您有什么不测,我也无法独自苟活。”

就在裴姨娘哭诉之际,一位丫鬟手捧茶盘走了进来。

这位丫鬟正是春喜,外貌平平无奇,她悄然靠近,细致地观察靖安侯的症状,然后暗暗松了口气——他的症状与她下的毒完全一致。

春喜已经历了三次这样的任务,对于中毒的症状了如指掌,绝不会有误。

春喜心中确信无疑,她深信,裴玉霖除了与她携手共进,别无他途,她的信心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

靖安侯已然陷入她的掌握之中,任她驱使。

春喜轻巧地将托盘搁置在桌面,步至床榻之前,眼中闪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自得与讥讽,嘴角微扬,戏谑地询问:“靖安侯,您是否好奇,您所患的究竟是什么奇异病症?”

“放肆!”沈文渊怒喝一声,目光如电,怒视春喜,“何方女子,竟敢如此无礼?不知尊卑,不明规矩!杖责二十大板。”

裴姨娘背对靖安侯,面对面地与春喜对峙,一边严厉斥责,一边巧妙地递去眼色,“无耻之徒,你区区一名丫鬟,岂能知晓?还不速速退下。”

春喜心领神会,裴姨娘显然不愿让靖安侯知晓她的背叛,春喜也不愿揭露裴姨娘的秘密,毕竟将来她还需借助裴姨娘之力。

“靖安侯,我已向您体内注入毒素。您现在并非患病,而是中了剧毒。”

沈文渊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挣扎着坐起身来,“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

“我的身份,您无需深究。我手中握有解药,服用之后,便能解除您体内的毒素。”凭借先前三次成功的经验,春喜气定神闲,信心满满。

靖安侯的目光转向裴姨娘,“玉霖,这是你的丫鬟,你也背叛我了吗?”

裴玉霖连连摇头,急切地辩解,“侯爷,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玉霖对您忠贞不渝,绝无背叛之意,春喜,我对您恩宠有加,你为何要背叛我?”

“你不过是我接近靖安侯的跳板!”春喜语气渐冷,眼神变得锐利如冰,“靖安侯,我能找到您,便证明我手中的解药确有其效,否则我作为一名微不足道的丫鬟,又怎敢轻易离开靖安侯府?”

靖安侯目光深邃而矛盾,经过一段短暂的迟疑后,语气深沉地质问:“你究竟?为何煞费苦心对我下毒,意欲何为?”

春喜语气低沉而坚定,回答道:“你无权知晓我是谁。身为礼部侍郎,我国南唐对贵国天朝上国充满敬仰,有意与西魏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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