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父亲的动机如何,沈钧钰都决心反对到底!

在晏菡茱的温言安抚下,沈钧钰的心情逐渐恢复了平静。

当他回到惊鸿苑,沈钧钰将适才即兴吟诵的诗句重新以端正的小楷抄录下来。

晏菡茱则轻轻噘起小嘴,轻轻地吹拂着墨迹未干的字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珍惜与宝爱。

待墨迹干透,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诗页折叠起来,轻声细语,“多谢世子赠我如此佳诗!”

“夫人若是喜欢,往后我定当勤于吟诗作对,不负夫人期许。”沈钧钰的内心充满了自豪与喜悦,他感到自己的才华终于得到了夫人的赏识与肯定。

晏菡茱手势一顿,心中忽地忆起沈钧钰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诗作”,不由得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其实大可不必频繁为之!正如古人云:‘文章自然成,匠心偶得之。’若是过于强求,反而失却了那份自然之美!”

“夫人言之有理。”沈钧钰听罢,颔首赞同,“夫人,我方才之举,你是否觉得过于卤莽?被家父追逐责打,实在是颜面扫地。”

晏菡茱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暗自窃笑,但她又不忍让沈钧钰感到被嘲笑。

“世子,此言非也。你出自一番赤诚之心,并非有意违抗尊父之命!”

“世子心怀仁慈,侯府上上下下无不感同身受。然而,如今我国西魏国势昌隆,南唐既然有心与我们和亲,那便依照我国之规,依我西魏之俗。”

沈钧钰闻言,眉头微皱,面露困惑,“夫人,你不是一直反对和亲之策吗?即便南唐答应了所有条件,将汉家女子远嫁,依旧令人感到屈辱。”

晏菡茱眼波流转,笑靥如花,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世子,既然南唐一心想要与我们西魏结亲,那不如遂了他们的愿,让他们的公主远嫁我国,或是将他们的王子迎娶过来,作为赘婿。”

沈钧钰听得一愣,沉思片刻,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着手心,“妙哉!菡茱,此计甚妙!菡茱,你先去歇息,今晚我要熬夜草拟奏折!”

晏菡茱微微点头,轻声道,“那我不打扰世子了。世子撰写奏折时,务必要将我西魏之威仪、国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沈钧钰自信一笑,“夫人静候佳音。”

待晏菡茱离去之后,沈钧钰静心凝神,用了两个时辰,字斟句酌,笔走龙蛇,写成了一份情深意切、气势恢宏的“新和亲”奏折。

次日朝堂之上,必然引起一番轰动!

第二天,宫廷内殿外喧嚣非凡,犹如一锅煮沸的水一般沸腾不息。

在庄严肃穆的大朝会上,文武百官仍旧在激烈地辩论着和亲事宜。

沈钧钰,仅是一名身份低微的小官,未得准入内殿的荣幸,只得伫立于外殿的廊下。

就在他的奏折被递送上去的那一刻,所有的喧嚣和争议瞬间凝固,整个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景仁帝亲自宣召沈钧钰入内,展开一场预定中的父子论战。

文武百官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沈文渊身上,而后又转向了靖安侯世子沈钧钰。

这对父子似乎与和亲事宜杠上了,竟能在这样重大的议题中翻出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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