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婆目光如炬,仔细地打量着他,从他的面容到神态,仿佛要将他看穿。片刻后,微微颔首,说道:“既然你是我孙女带来的客人,那么咱们就坐下来慢慢谈吧。”

墨晚风心中一紧,寻了个位置坐下,而后将自己身体的状况毫无保留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蛊婆。“我的症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还请蛊婆告知我中了何蛊?有无解决的办法?”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十分忐忑。

蛊婆听完,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这不是我们苗疆擅长的蛊,倒像是西域的蛊毒。”

银楪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语速极快:“我记得蛊书之上有记载,西域有种蛊毒,名相思。这种蛊的副作用要比我们苗疆的蛊大很多很多。”

蛊婆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每一个字都似重锤砸在墨晚风的心间:“虽说我们苗疆的情蛊和西域的相思蛊效果有几分相似,都能左右人的情思,可内里的门道却大不一样。我们苗疆的情蛊,是借母虫与子虫之间微妙的联系,以特定气味来悄然控制人的心智,从而达到感情升温的效果。”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屋角悬挂的药草,接着道:“但西域的相思蛊,纯粹是以毒攻人,它更猛烈,直截了当地用疼痛牵制住人的意念。苗疆的蛊,就算发作,也不过是让人心痒难耐,坐立难安罢了。可这相思蛊一旦发作,便是痛不欲生。你若是心里念着心爱之人一分,身体便要承受十分的剧痛,通过强烈的痛感来强迫你忘记心中所爱之人”

墨晚风听得脸色愈发凝重,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已然预感到这蛊毒的棘手。待蛊婆话音一落,他再也按捺不住,焦急地问道:“那可有解蛊的方法?”声音里满是惶恐与期待。

蛊婆听闻,神色一黯,缓缓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无奈:“这相思蛊最毒的地方就在于,一旦种下,便如附骨之疽,再也无法解除。虽说不致命,可每次毒发,都好似把人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熬,痛得生不如死。”

墨晚风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的深渊,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绝望。蛊婆见状,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将相思蛊的详细说明以及缓解蛊毒发作的办法,一笔一划地写了下来,递给墨晚风,说道:“孩子,你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墨晚风颤抖着双手接过纸条,他的视线刚一触及纸上的内容,脸色便陡然变得煞白,如冬日里的残雪。他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死死地攥着纸条,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许久,他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蛊婆,这缓解蛊毒发作的办法只有这个吗?”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祈求。

蛊婆再次摇了摇头,神情沉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是的,孩子,只有这一个方法能缓解蛊毒带来的疼痛。”

这一刻,墨晚风只觉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的眼神里彻底被绝望填满,额头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小蛇。右手死死地攥成拳头,关节处泛着森冷的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空气撕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李云烟的面容,此刻却如恶魔般狰狞。心中恨意翻涌,他咬牙切齿,在心底怒吼:李云烟!这恨意,如同蛊毒一般,在他的心底疯狂蔓延,再难抑制,此刻的他只想杀了李云烟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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