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坡上下来,王明和王希带着江白和白月去药堂,那里是问诊和抓药,以及熬药的地方。现在那里可热闹了。

平时路过的三教九流,不少人都会在悬壶村逗留,有的是慕名而来,在这周边地界,悬壶村的名声不算小。

悬壶村虽然面积不大,人口也只有几百人,但是从老到少,基本都懂得药理,这是悬壶村世代传承下来的知识和经验。

“昨晚的事你应该没有听说吧。”王明谨慎地道,“村口死人了。”

王希对此一无所知,“谁死的?”

“不是村里人,是外人,没有找到尸体,只有血迹。”王明道。

“这可不是好事情。”王希道。

难道世道又要不太平了?

王明接着说:“你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村里人都心照不宣,他们走镖不容易,不要被卷进来了,我怀疑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可是我们修为又不高,只是懂一些医术,难道这也有错?”

王明叹道:“这还真不好说,历史车轮的一点偏差,就有无数人成了飞蛾扑火,我们生于此,长于此,这里是我们的家乡。”

王希默然。王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真的有人要对悬壶村下手,他们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说话间,药堂已经是到了。白山和柳轻意在喝茶,白山在被针灸,头上跟刺猬一样。其余人则是在排队。

“白山老哥,你这取出来的都是黑血,积郁寡欢可不是长久之道,等到了城里,我带你去开心一下。”柳轻意道。

白山微微摇头道:“我的症结在于内心的压抑,喝喝酒就好受多了。

“没想到这里的人中,就柳轻意最健康。”白月过来道,“这到底是天赋,还是境界使然,我可不相信你洁身自好。”

“天地良心!”柳轻意诉苦道,“我之所以如此健康,就在于我有一个秘诀,那就是保持开心,当自己开心的时候,身体也是会变得愉快的。”

“凡夫俗子得病是正常的,是不是修行到一定的境界就不会得病了。”江白道。柳轻意知道的比他多,自然是得多问一问。这可是扩展知识面的好机会。

柳轻意啜饮一口茶汤,“万物相生相克,哪怕是武者都有对应的压胜之物,世界千奇百怪,不能觉得自己有点修为就夜郎自大,要知道,总有东西是克制自己的,可能是天材地宝,可能是有灵之物,甚至可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说的这么玄,那克制你的是什么?”白月笑着道。

柳轻意淡淡道:“以你们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会留下破绽吗?”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这是为了平衡。”江白道,”或者说,是一种中庸之道,就像毒蛇一样,三步之内定有中和毒性的药材。”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柳轻意道,“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焉知谁是阴,谁是阳,但是大部分人都没可能遇到这样的人,不是遇不到,而是没有发觉。”

“如果道心足够坚韧,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个烦恼。”江白道,“或者说,当直面代价时,其实什么都打不倒自己,到那个程度,只有自己才能打倒自己。”

“能够直面代价的都是狠人。”柳轻意道,“但是有时候不要一根筋,事情不是只有一种处理方式,如果只剩下一种处理方式,那就是绝路了。”

“只是有时候放不下一些事情。”江白道,“偶尔想起来,总是会不停地想。”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轻意道,“你要是实在想不开,我就带你去开心一下。”

“柳轻意又想带坏人。”白月指着柳轻意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柳轻意又道了一句“天地良心”,“白月,你可就是冤枉我了,我这个人公正开明,怎么会不正经呢。”

“这不是重点。”白月道。

柳轻意抬手抹掉虚假的眼泪,“那我也带你去开心一下?”

“一边去。”白月才不去呢。

白山道:“现在的年轻人可是比我们这些人会玩,可最珍贵的,往往能够经历岁月的洗练,就像是美酒一样,历久弥新。”

“白山老哥说的是。”柳轻意毫不犹豫地恭维道。

白月道:“爹,你又想喝酒了。”

“爹不喝酒就难受。”白山叹道,“何以解忧,唯有佳酿。”

“我又不抽烟,不喝酒,要是难受了,我该怎么办。”白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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