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的联军营帐灯火通明,与荒军大营的肃杀形成鲜明对比。

司马错阵亡的消息如同阴云笼罩荒军,而林川帐中烛火摇曳,贾诩轻摇羽扇:“王翦此番退兵,恐有后手……”

营帐外传来阵阵丝竹声,林川挑起帐帘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苍军大营,青铜酒爵在手中转了个圈:“魏赫倒是好兴致,战鼓未歇便张罗起庆功宴了。”

贾诩斜倚在虎皮坐垫上,指尖摩挲着鎏金酒樽边缘:“荒军主力尚在百里外,这宴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忽然伸手拦住要添酒的侍从,“不过魏人纵使玩火自焚,总归烧不到咱们的粮道。”

“军师不妨把话说明白些。”林川将酒爵重重顿在案几上,震得盘中青梅微微颤动。

“王翦用兵向来虚实难测,与其揣度他布什么局……”贾诩忽然将酒樽推远半尺,正色道:“不如让李牧将军今夜加强东侧隘口布防,箭矢火油备足三成。”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清脆的甲胄撞击声。燕青单膝点地抱拳行礼,玄铁护腕在烛火下泛着暗芒:“禀公子,魏公子已在营门备好车驾,恭请与金王共赴夜宴。”

林川打量着眼前英气勃发的年轻将领,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三棱铜锏,那是今晨连败荒军三员骁将的战利品。

“燕将军今日阵前夺锏,当真是虎贲之姿。”他话锋一转,“不过苍军帐中那些舞姬乐师,可抵得上半支伏兵?”

“末将已令弓弩手在辕门暗处待命。”燕青垂首应答时,束发金冠折射的光晕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待传令官退下,贾诩忽然轻叩案几:“公子当真要赴这鸿门宴?臣听闻武贵妃新得了匹大宛良驹。”

“庞卿家。”林川转头看向角落里正在研读竹简的谋士,“即日起收缴军师所有酒器,私藏者与偷饮者同罪。”

庞统从文牍中抬头,面上星点麻痕随着笑意舒展:“臣已着人清点,军师帐中尚存十五年陈酿三坛、西域葡萄酒两瓮。”

“公子三思。”贾诩倏然起身,腰间玉佩撞得叮咚作响:“臣方才所言句句出自肺腑,那禁酒令。”

林川抬手截住话头,玄色蟒纹广袖带起一阵疾风:“孤倒要看看,没了杯中物,奉孝还能不能看穿白起那老狐狸的棋路。”

“当断则断。”庞统抚须附和,目光扫向面色苍白的贾诩。这位素来机敏的谋士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

林川凝视着贾诩单薄的身形,思绪翻涌。

史书记载此人三十八岁便英年早逝,如今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倒印证了传言中他被酒色所累的说法。

眼下二十八岁的贾诩正值壮年,若能调养得当,或许能改写命数。

“恶来、张文远、恶来、飞廉、贾富、关云长,随我同往。”林川沉声点将,目光如炬,“且探魏赫虚实。”

“贾诩、韩信、公孙沅留守大营。”

“谨遵王命。”众将齐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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