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顾知行生气,顾君泽反而更加来劲。他越生气,自己就越痛快:“闭嘴?本宫凭什么闭嘴?这是事实!你不是也心知肚明的吗?要不怎么气成这样?”

他喘着粗气,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别急啊,这才哪儿到哪儿?今日朝堂上说了这话,朝堂上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肚子里都有几分掂量,用不了几个时辰,你捧在手心里面的那人儿的名声就会烂到臭水沟里去!”

顾君泽挣扎着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狠毒:“一口唾沫一口钉,京都规矩礼法森严,我倒要看看京都人的唾沫星子能不能淹死她!”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浓浓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顾知行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手上紧握的拳头高高举起,青筋暴起,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没有落下。

那一刻,他仿佛想起了母亲的良苦用心,明白了为什么她要将沈今棠放逐出京都。

这或许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在这京都的漩涡中,沈今棠的身份太过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便是灭顶之灾。

顾君泽见状,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轻佻和不屑:“好了,退之,为了这样一个低贱货色,伤了咱们兄弟间的和气,实在不值得。”

他微微顿了顿,又道,“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罢了,表哥再给你找几个,送你玩玩,见多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顾知行缓缓站起身,眼神冷得像是一块千年寒冰,透出森森寒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欺负她身份低微,利用权势来压她,逼迫她,羞辱她。”

他微微仰头,眼尾通红,像是被气得发疯,又像是被心疼得无法自已。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个偏执的疯子,被愤怒和无助彻底吞噬。

他当然知道沈今棠最要脸面,今日之事,无异于将她的尊严撕得粉碎,狠狠地踩在脚下。

顾知行不敢去想沈今棠此刻的心情,她素来要强,最受不了这种羞辱。

他甚至不敢想象,她会有多难受。

沈今棠生气的时候,从不哭闹,只是沉默不语,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闷在心里。

只是想想,顾知行的心脏就抽疼的厉害。

顾君泽却不着急,他靠在椅背上,微微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顾知行再怎么愤怒,又能拿他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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