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天地在极速倒退。

苏长安整个人被江元封单手扣住肩膀,如破布一般扛在半空。衣袍猎猎。

天地倒翻,狂风如巨兽嘶吼,撕扯着苏长安的衣袍,让他整个人像是悬浮在暴风中心,四肢被无形的风壁死死压制,根本无法动弹。

他想张口骂一句,可刚一张嘴,狂风便像是溺水时灌入口鼻的河水,瞬间倒灌进他的喉咙,直接呛得他胸膛剧烈起伏,险些咳出一口老血!

“呃咳……咳咳!!”

他鼻腔被气流狠狠冲刷,喉咙里像被塞了一把刀片,呼吸一刻比一刻困难,肺部像是被生生挤压成一团,疯狂收缩,根本吸不进半点空气。

他前世坐过飞机,万米高空之上,窗外云卷云舒,安全带一扣,稳如泰山,最多只是感受一点气流颠簸。但如今……

——他特么是活生生被人拎着飞!

不但没有安全带,现在……特么连个扶手都没有!

这完全是个全新的恐惧体验——前世的飞行安稳惬意,如今的飞行却是彻底的无能为力,他甚至无法判断自己身在何处,天地像是被人颠倒了一般,远方的山河变成了一道道流光,疯狂倒退!

整个世界都在极速倒退,山川崩塌,江河倾覆,云层被撕裂成细碎的白絮,天旋地转的失控感让他的胃猛地一抽,险些直接在半空中呕出来。

窒息、缺氧、极速坠落的错觉,所有恐惧一股脑地压在神经上,让他头皮发麻,连思考都变得迟钝起来。

可就在他双眼模糊,意识几乎要被狂风冲散的时候,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江元封。

——对方竟稳如磐石,黑发衣袍只在风中轻轻飘扬,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连呼吸都平稳如常。

苏长安眼皮一跳,瞬间反应过来。

真气外放护体!

他也是玄罡境界,按理说完全能用真气外放形成防护屏障,将气流隔绝在外!可问题是——他被江元封单手扣住肩膀,体内真气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凝聚!

“……靠。”

自己被拎着在天上飞就已经够离谱了,关键是他这一路不是在“飞”,而是被“狂风活活抽打着拖行”!

整张脸被寒风刮得生疼,口鼻几乎被灌满了风,呼吸时嗓子眼都火辣辣地疼,胸膛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样,憋闷得快炸了。

可江元封呢?

他就像个悠闲的飞行大师,稳稳悬浮在高空,魔气流转,真气护体,甚至连呼吸节奏都没变过,轻松得仿佛在逛后花园。

……而自己,活像个破麻袋,被人拎着在风暴里狂甩。

苏长安闭了闭眼,强忍着想骂娘的冲动,试图调动体内真气,可刚一凝聚,就被江元封的掌力强行震散。

“……”

算了。

看这样子,今天这罪,怕是逃不掉了。

他只能硬生生忍着这股窒息感,身体被狂风死死包裹,寒气顺着衣领灌入脊椎,指尖发麻,胸膛憋闷得发胀,连耳膜都在剧烈震动,隐隐作痛。

苏长安深吸一口气——

然后风直接猛灌进肺里,呛得他眼前发黑,连肋骨都隐隐作痛。

苏长安想起了什么~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重量。

他甚至不用低头,就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姿势,跟当初背墨璃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算什么,现世报?”

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脊椎“咔咔”作响,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被魔气挤压。哪怕江元封此刻状态衰弱,依旧是天元境之巅的存在,随手一捏,他可能连渣都不剩。

所以,这次是真的要挂了?

苏长安眯了眯眼,倒没有多少恐惧,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这一年多来,他身处这个世界,虽然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却始终像个旁观者般,游离于一切之外。

他知道自己姓苏,知道自己有个没啥印象的父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点货,但也仅仅如此。

知道自己在六扇门当差,可他对六扇门的了解仅限于:“摸鱼好地方”、“每月俸禄还行”、“可以合法带刀”。

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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